次日清晨八點,盛霆驍穿戴整齊。
他一身高定西裝,襯得肩寬腰窄,身形挺拔。
手上提著一個簡易行李箱,準備出發。
盛家的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他們會乘坐專機一同前往幸福島。
明天,就是念念的婚禮了。
他站在門口,看著林小立,與她告別。
“在家乖乖吃飯,我會讓沈勝按時給你送餐。”
他的嗓音低沉,帶著磁性。
“晚上蓋好被子,別再著涼了。”
林小立眼眶紅紅的,用力點了點頭。
“我去陪媽媽幾天,你不用……擔心我。”
她聲音發顫,每個字都說得艱難。
“我等你……回來。”
話音剛落,盛霆驍將她一把拉入懷中,緊緊抱著。
他身上清洌的木質香調,瞬間將她包圍。
“想我,就給我電話。”
“好好照顧我兒子。”
說完,他突然松開她,在她面前蹲下身。
在林小立錯愕的目光中,他撩開她的衣擺,溫熱的大掌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輕撫。
而后,他低下頭。
湊唇一吻!
溫熱的觸感隔著薄薄的布料傳來,林小立渾身劇烈一顫,眼淚落得輕狂。
他站起身,修長的手指抹去她的眼淚,聲音染上幾分沙啞。
“突然,不舍得走了,怎么辦?”
林小立再也繃不住,伸手死死抱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結實的胸膛,聲母帶著濃重的鼻音。
“盛霆驍,你要好好的。”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動作溫柔。
“你才要給我好好的。”
“乖乖,在家等我,嗯?”
最后那個“嗯”字,尾音上挑,繾綣又勾人。
林小立抬起淚眼婆娑的眸,主動踮起腳,吻上他的唇。
盛霆驍扣住她的后腦,突然將她整個人抱起,托著她的臀,把她壓在冰冷的墻邊,深深地吻了下去。
這個吻,帶著掠奪,帶著宣告,也帶著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喘著氣放開她。
看她眼淚紛飛的模樣,心口悶得發疼,又忍不住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一下。
“別難過,我很快就回來。”
她的頭靠在他的額前,鼻尖蹭著他的鼻尖,一顆心在無聲地嚎哭。
她從他懷里下來,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盛霆驍,再見。”
“照顧好自己。”他最后揉了一下她的腦袋,轉身,邁開長腿離開。
直至他挺拔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電梯處,林小立再也忍不住,她身體順著門框滑落,頭靠在門檻處痛哭……
過了許久,她才抬步回屋。
她將屋內的一切收拾整齊,把他換下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把他隨手放的書擺回書架。
這里的一切,都充滿了他的氣息。
中午,她提著一個早就收拾好的箱子,走出了這個家門。
她得先去醫院接母親出院,然后再去機場。
坐在出租車上,她整個人像被抽走了精氣神,頭無力地靠在冰冷的車窗上,眼淚不停地掉落。
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
她想起幾天前,盛董對她說的話。
“林小立,你是個明事理的孩子,你應該知道,今天你父親表演這一幕,對盛家來說,意味著什么。以后還會有無數次。”
“到時,盛家會成為海城的笑話,驍兒也會讓人指指點點。最終的結果,就是兩敗俱傷。”
盛成軍嘆了一口氣,語氣沉重地繼續往下說。
“驍兒才回來一個多月,他也許是一時迷失,也許是出自對這個孩子的責任,才對你如此偏執。”
“這樣吧,我安排你去一個地方,你到那里好好養胎,也可以徹底擺脫你那個賭鬼父親的糾纏。”
“等孩子生下來,若驍兒還是放不下你,那到時,我會親自將你接回來。”
“可若在這一年之內,他回心轉意,答應娶司家的大小姐,那你也該明白,你們沒有緣分。”
盛成軍相信,時間能沖淡一切,距離能改變人心。
命中注定之事,往往不可改變。
“到時,孩子你可以自己養在身邊,也可以送回給盛家。等你遇到心儀之人,我還會為你準備一筆豐厚的嫁妝。”
說完,他將一張準備好的支票,放進她的手中。
林小立的眼淚早就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清上面到底有多少個零,只覺得那張薄薄的紙,重得她拿不住。
林小立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聲音卑微到了塵埃里。
“盛董,我……可以跟他告別幾天嗎?”
這是她唯一,也是最后的要求。
“等他出發去幸福島的時候,你就出發吧。”
“好。”
……
思緒回籠。
最終,林小立并沒有上盛家的車,沒去盛董安排的清靜之地。
她接著剛出院、臉色依舊蒼白的母親前往機場,買了兩張去f國的機票。
她將盛霆驍求婚的那枚戒指帶走了,那張支票她寄去了盛氏的董事長秘書處。
一張支票,買不走她的愛情,與她的尊嚴。
海城,再見。
晚上,一行人到達幸福島的機場,安保級別設置了最高。
所有進島的來賓,必須核實身份,沒有錄入邀請行列的陌生面孔一個進不來。
一排十輛豪車整齊排列,有條不紊地接待著來自全球的貴客。
不一會兒,盛家人乘坐到專機到達,一屋人分兩輛車被送往兩幢豪華別墅。
盛爸與盛媽、清寧和念念住在盛家那幢。
白御將盛薇薇拐到了他自己那幢,膩了兩個小時,才放人吃晚飯。
其它客人依次被送往島上的梵星酒店入住。
不一會兒,陸青林也到了,他還真是死皮賴臉混上了南晚的專機。
南晚只能帶兩個保鏢上島,陸青林感覺到這里的空氣都是香甜的。
盛霆驍站在陽臺上,看著燈火璀璨的島,他給小立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他翻開v信,發了一個信息。
“寶貝,吃晚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