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套著驢車的江有林看到江塵牽著沈硯秋走過來。
老臉笑成了一朵花:“這是沈家丫頭吧?快上車坐著。”
沈硯秋這才回過神,發覺自己的手還被江塵攥著。
當即奮力掙了掙,聲音細如蚊蠅:“放開!”
江塵松了手,轉頭對江有林道:“爹,你腿還沒好透,要不還是讓大哥來吧?”
江有林的腳其實已能下地走路,只是江塵擔心留下后遺癥,一直盯著他拄拐。
“什么沒好透?早就利索了!再說趕車又不用我走路。”
江有林擺了擺手,“行了,趕緊上來。”
見拗不過老爹,江塵只好讓沈硯秋上了車。
今日事少,他們出發得不算早,到縣城時已近午時。
停好驢車后,江有林帶著江塵穿過街道,停在一家豎著褪色招牌的小店前。
門前掛著有些褪色的招牌,其上寫著皮貨李三字,旁邊還掛著張鞣制過羊皮。
鋪子里的掌柜正用抹布擦柜臺,聽見動靜,抬頭看來。
見到是江有林,立刻笑道:“江老頭,又打到什么好東西了?”
江有林沒多話,從腋下抽出卷好的狐皮,展開一抖。
白花花的狐皮鋪開,厚實的絨毛似水浪層層起伏。
掌柜的眼睛頓時直了,手里的抹布
“啪”
地掉在柜臺上。
幾步跨過來,指尖在狐皮上輕輕摩挲,又翻到皮板處查看剝皮的痕跡。
連聲贊嘆:“冬白臉兒,皮毛一點沒傷著,難得啊!還得是你啊。”
說著,他瞥向江有林拄拐的腿,“我聽說你傷著了腿,這是又上山了?”
江有林側身讓開,露出身后的江塵:“我兒子打的,不是我。”
李掌柜看向江塵,眼神里帶著幾分疑惑:“我見過你家小子,不是這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