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的陳巧翠輕聲問:“他爹,小塵好像真的變了一點啊。”
雖然說,還是霸占了陶盆,還是挑剔嬌慣
但起碼將兔子帶回了,他們也吃到肉了。
江田的聲音比早上有底氣多了:“當然變了,以前他要是撿到兔子,肯定拿去賣了,今天舍得拿回來,這還不算變?”
“你沒看見他分肉的時候,爹都擦眼睛了。”
陳巧翠嘆了口氣:“是變了,變得太突然,我反倒有點怕。”
“怕什么?”
陳巧翠索性坐了起來:“你說老二會不會想把爹哄開心了,回頭就去要田契?現在家里值錢的就剩那幾塊田了。”
家里的田,都是江有林當年當兵、打獵拼下來的,田契還都在他手上。
江田皺了皺眉:“瞎說什么?小塵不是這種人。”
“就是!”江曉蕓從被子里探出頭:“二叔是好人,肯定不會這么干!”
陳巧翠沒好氣地說:“死丫頭,一只兔腿就把你收買了!”
“我說,你要不去看看?”陳巧翠捅了捅郎君:“爹要是真糊涂了,你也好勸兩句。”
“勸什么?那都是爹的田,就算給了小塵,我能說什么,睡覺!”
“可是”陳巧翠還想說什么,旁邊已傳出江田的鼾聲。
她也只能氣呼呼地躺下。
這時,隔壁江塵輕輕推開房門,走進了江有林的房間,喊了一聲:“爹!”
“唉”
江有林的嘆息聲在黑暗中響起,帶著幾分復雜的意味。
看著江塵走過來,從床上坐起,用火折子小心點亮了燈草。
又從枕頭下面取出了一沓紙:“這就是家里的田契。”
說話時,抽走了其中的一張:“給你哥哥嫂子留兩畝,其他的你就拿去吧。”
“趁早去,跟陳花好好說說,我看那姑娘也挺看中你的,哄一哄就好了。”
江塵看著老爹眼角沁出的淚光,一時有些發愣。什么意思?
直接把田契給自己去哄陳花?讓自己去當舔狗?
穿越前沒當舔狗,穿越后反倒要當舔狗。
那他不是白穿越了嗎!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當即把江有林手中的田契全拿了過去,順手又塞回了枕頭里:“爹,你想什么呢!”
“我不是來要田契的,我是想學學怎么布陷阱,就能抓兔子的那種。”
江有林本來見江塵搶過所有田契,表情有些絕望,心里已經在想明天該怎么跟老大解釋。
卻見江塵把所有田契都塞了回來,正一臉訝異時,又聽到江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