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硯塵臉上的笑意未減,但那份閑適散了些,審視的目光側頭望向車內的傅靳年,眸子掃過男人蓋著薄毯的雙腿,眼底劃過玩味的笑。
后者面色平靜,如同覆著一層寒霜。
察覺到那道不太禮貌的視線,傅靳年像是才注意到溫硯塵,抬眸,靜靜地回視。
無聲的壓力彌漫開來。
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氣場卻截然不同。
一個隨時帶笑,但笑容里夾雜著隱晦的邪魅。
一個清冷禁欲,渾身自帶不容侵犯的冰寒。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短暫交匯。
沒有火花四濺,卻有種無形的較量在悄然進行。
楚綿抿唇看著兩個男人的視線較量,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饒是她見慣了各種大場面,但此刻的氛圍怎么有種和男人在外面私會被正牌老公抓了個正形的心慌無措感?
“咳,十二月了,這晚風吹得人挺冷的。”
楚綿輕咳兩聲試圖壓下心里那奇怪的想法。
傅靳年先收回了視線,目光溫和的看向她,“嗯,車里開了空調,先上來吧。”
隨即,后座車門打開,傅靳年往里面挪了一個位置出來,還用手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楚綿。
想到自己停在停車場的那輛車。
但溫硯塵顯然對她有‘死纏爛打’的打算。
楚綿看了眼溫硯塵,“溫博士,改日有機會我們再約,再見。”
溫硯塵挑了下眉梢,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那雙桃花眼里多了些玩味。
他沒有堅持,輕笑一聲:“好啊。”
楚綿點了點頭,彎腰鉆進車里,隨手把車門拉關上了。
車明天再來開,她這會兒只想離溫硯塵遠一點。
一件深褐色的毛呢大衣蓋過來,擋住了外面灌進來的刺骨寒風。
楚綿轉頭便看見傅靳年已經收回了手,動作紳士不越距。
“是我的大衣,先蓋著吧,暖和了再脫下來。”
“好。”
“那位是你的上司?”
“嗯。”
傅靳年這才掀起眸子直視還在車門邊的溫硯塵,語氣像是楚綿的家長般開口:“謝謝你在工作上對阿綿的照顧,我先帶阿綿回家了,再見。”
黑色轎車平穩啟動,很快匯入了晚高峰的車流。
溫硯塵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消失的方向,臉上的笑意緩緩斂去。
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投下一片明明暗暗的陰影。
他將指間的煙抵在唇邊,卻沒有點燃,只是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微涼的煙身。
良久,他才發出一聲低低的、意味不明的輕嗤。
傅家二爺也不認識他了嗎?
有趣。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車內。
楚綿抿著唇角看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心里亂糟糟一團。
仔細想了想,她和這個溫硯塵當真是第一次見面,是他認錯人了。
可她提了一次后,為何對方和她相處起來還表現得很熟絡的樣子?
“阿綿,”
聞聲,楚綿才回過神,偏頭看身側的男人。
他手里拿著一個粉紫色的保溫杯,杯壁上面還有一只大耳朵兔子在玩皮球。
保溫杯遞到面前,聽他說:“是姜茶,驅寒。”
楚綿看了眼那個兔子,接過保溫杯。
打開一股熱氣冒了出來,她本來還擔心太燙,但送到嘴邊抿了一口,是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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