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燁爵位高,孫思邈德望重,至于許敬宗一個小小的員外郎,放在全是軍漢的朔方,狗都不咬他。
雖說云燁是一位武侯,但是掄不得刀,射不了箭的倒也少見,這年頭就連房玄齡這樣的老文人都可以胡亂比劃兩下,上了戰陣也不發怵。
還好頂了個醫官的帽子,城里的將領都非常客氣,云燁出了名的奪血續命奇技,在軍方還是很有市場的。既然柴紹不在,薛萬徹代替柴紹見了云燁。
一個很威風的大漢,這讓云燁想起熙童那個二貨,同樣的牛高馬大,人家坐在案幾后面,就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幻想中假如熙童坐在后面,他娘的除了猥瑣,還是猥瑣。
“云侯千里而來,為我大軍解憂,本將十分歡迎,如今為了防止瘟疫爆發,城外三十里皆為禁區,人馬不的出入,想必不會有問題,城里就有勞云侯,有勞孫道長了,還請兩位不要推脫。”軍伍里的人說話很干脆,尤其是薛萬徹這種大字不識幾籮筐的悍將更是干脆,算了,不要為難老薛了,你讓一個人粗人說文人的話,這不是為難他嗎?剛才用命令的
口氣對云曄說話,要放在長安早就被人鄙視致死,你一個伯爵,大鳴大放的命令侯爵,何況你還不是主帥。不為難老薛了,沒看見他臉上的汗都下來了。
云曄把跪坐的腿收起,一屁股坐毯子上,笑著對薛萬徹說:“薛將軍,你我皆是軍伍上的人,你今天怎么學那些文官說話,酸不溜丟的不爽氣,我還想著到了軍營,就是到家里,準備大吃你一頓,您酒也沒有,菜也不被,莫非是欺我年少?”
一頓話把薛萬徹說得愣住了,旋即又放聲大笑,震得云曄耳朵都有回音了,他才停下來,大喊一聲:“上酒菜。”
老薛不再保持跪坐的模樣,兩條大粗腿也從案子下面伸出來,抹一把頭上汗水,對云燁說:“大帥臨走時囑咐我一定要好好款待兩位,不要把粗人的性露出來,還說云侯是算學名家,孫道長也是世外高人,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可失禮,為了這幾句話,讓書記官教了半天,你看我這頭汗出的,比打仗還累。”
一瞬間就喜歡上了這個憨厚的粗人,怪不得他會娶公主,歷朝立地的君王,都比較喜歡粗人,包括我朝太祖也是如此,那些儒將,智將,一個比一個倒霉的快,只有一根筋的悍將,往往得以保全,富貴榮華l樣不缺。
“薛將軍的武勇天下聞名,萬軍中取上將頭顱如同探囊取物,云燁只恨身子單??bo,上不了戰陣,殺不了敵人,幸好還有一門??bo技在身,能為大唐昌盛略盡綿??bo,已為幸事,借將軍美酒,云燁敬將軍一杯。”
薛萬徹笑的只見一張大嘴,平底的陶碗滿滿一碗酒,手一揚就下了肚。孫恩邈狐疑的看了一眼云曄,不明白他打什么鬼主意,往日的云燁可沒這么好說話。
酒宴上賓主盡歡,薛萬徹都喝高了還卷著舌頭說要與云燁再干三碗。
辭別之后,已是日落時分,見不到山脈,只看見大紅色的日頭沉入地平線口云燁和孫思邈在朔方城里漫步,不時有成隊的軍士排成隊列擦身而過,似乎在告訴云曄這的卻是一座軍事堡壘,不是歌舞升平的長安。
“小子,你今天怎么變了一個人,往日里你雖然也會吹牛拍馬,今天給我的感覺怎么就這么奇怪?”
“您多慮了,小子雖然年紀幼小,卻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了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李綱先生教我的,這薛萬徹是一個憨直的粗人,說錯話那是家常便飯,誰會跟他計較,小子喜歡和粗人打交道,不喜歡朝堂上的那些鬼蜮伎倆。”
“前些天看你似乎有些消沉,沒想到你今日居然有勃發了豪氣,也不知你的底氣是從哪里來的。”
“其實道長高看我了,我這么做無非是為了保命,萬一突厥人打過來,咱也好早做準備,跑得快些。”
“老道的確是高看你了,像你這種鼠輩,竊據高位,是我大唐之恥。”老孫有些生氣了。
“您真是小子的知己,我也覺得有些無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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