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玉京,五樓十二城,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這是李白的詩句,這是云燁唯一知道的一點,在之前,他連白玉京是什么都不知道,只覺得這幾句詩很飄渺,很神仙,為了自己能自圓其說,編造出來的一個神秘之地,他不知道別人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假如葛衣老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他會生生撕碎云燁,再吞下去,可惜,所有的線索都指明云燁是高人子弟,所以事件還得繼續發展下去??,人依然會死,精力依然會費,妄想得到長生之術的儼然只是妄想。
“??騙死人不償命啊!”老何躲在馬車里捶胸頓足,眼看著大地越來越荒涼,草越來越長,他的心哇涼哇涼的,在刀槍亂舞,弩箭如蝗的戰場找發家致富之道,自己是何其的愚蠢,
他全身就是帶著不到五百貫錢,他看不到一絲可以把這五百貫錢變成五千甚至于五萬的希望。
云燁這艘到處漏水的破船,自己冒冒然的搭上來,也不知是福是禍。
嘴里咬著堅硬的干餅,就這皮囊里的涼水艱難的下咽,嗓子上已經起了好幾個血泡,都是被干餅劃得,眼淚蘊在眼眶里不讓流下來。
為了全家,我必須堅持,心里這么想,老何頓時感覺自己的形象變得高大起來。
堅持了兩天,云燁就再也堅持不住了,騎馬穿盔甲在隊伍里跑前跑后是很威風,時間長了,跨間被馬鞍子磨的紅腫,稍一沾凳子,就火辣辣的疼,孫思邈也不管,說是騎馬磨褲襠再正常不過了,不需治療,只需堅持幾天就好了。
最恨在古代趕路,地圖上沒有手指長的一截路,硬生生的要跑大半個月。
遙想戰國時期的魏武卒,“衣三屬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負服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軸帶劍,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里。”什么人能半天跑一百里?問過老牛,結果被罵,還嘲笑云燁書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那時候的一尺,比現在的一尺小小了三成,也就是說半天跑六七十里,這還是精兵,普通士卒一天能跑百里,就是合格的士兵了。
罵完還不解恨,抄起手里的硬弓,隨便就朝草叢里亂射,射完就讓親兵把獵物抬回來,晚上好添個菜,然后就躺下來,說是頭暈,需要靜養,把云燁攆出馬車,自己去睡了。
很擔心親兵們從草棵子里抬出一個人來,大晚上的烤人肉,云燁還是敬謝不敏的。
不錯,病歪歪的人還能射死一頭青狼,很是佩服老家伙,他這一路享福啊,老孫,云燁把它當作大熊貓一般照顧,每天的飯食都是云燁親手做的,還有孫思邈每天給他針灸,敷藥,皇帝都沒有的福氣,他一人占全了。
隊伍實際上不用云燁去管,都是老兵,早早的警戒探馬就放了出去,兩翼也有游騎哨探,完全是一副標準的行軍姿態,對這些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家伙沒有任何難度。
趴在車轅上往地下看,看到路緩緩的往后走,看一會就頭暈,然后偷懶睡一會,一小覺,一小覺的往朔方城硬挨。
前方有號角聲響起,老牛一下子就竄了起來,站地上張開雙臂,馬上就有親兵給他頂盔摜甲,幾位配合的嫻熟,等老牛的戰馬被牽過來,他已經裝束完畢,跨上馬,摘下得勝勾上的馬朔,沖云燁喊一句,“躲好了”,就輕磕馬鐙,竄到前面去了,云燁剛剛穿好甲,又聽到兩聲號角響,那些全神貫注準備戰斗的老兵立刻就松懈了下來,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問過人才知道,原來是自己人,不是突厥人,安慰了一下快要尿褲子的老何,讓他松開抓著自己鎧甲的手,就要往前走,去看看到底是誰來迎接自己,卻見許敬宗從馬車下面爬出來,淡定的撣撣身上的灰塵,見云燁看他,就上前拱手:“云侯,可是朔方派來迎接的軍馬?”(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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