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午,小倩請我去堂屋吃飯,大家都在。可我再也不想見到李家任何人,于是回著:“不餓。”小倩還要再接再厲,我終是不耐煩,罵道:“說了不餓,你還想怎么樣!”她立刻噤聲,識相地退了出去。
李戎雖然拿走了門上的大鎖,可盯著我的眼線一個都不少。從前在關東,他也是這般,那時雖覺得生氣可卻不像今日的難受,這些難受真是莫名其妙,我一點都不懂。抬頭目測墻的高度,若是以梅如的武功帶我出去會很簡單,可這兒畢竟是王府,加之李戎又派了那么多眼線。
要想離去,怕只有喬裝打扮一番。在絹帛上,我給梅如寫的計劃是這樣:先讓梅如支走小倩,然后再派兩個新侍女過來,將其中一個侍女與我調換,便可溜出這屋子,再然后靠著梅如的武功,逃出去便是簡單了。當然逃走之前,我也讓梅如先準備好馬匹,沒有馬怎么逃離這座城。去關東的路,且長且阻,倒真讓我有些擔憂了。
與烏孫的那場仗,李戎贏了,直到今日我才知道,皇帝欲封他
為王爺,可卻被李戎拒絕了,雖如此,封地、錢財甚至是美女,他是一個都沒少拿。表面上落得一個淡泊功名的好名聲,實質上貪得不行,光是封地里一年的供奉都夠我用好幾輩子了。
想來也是,哪里有妖怪不貪的?
也曾罵過李戎,他卻風輕云淡地說:“妖怪比人多情,卻也比人無情。”
我當時云里來,霧里去,一直沒弄明白。他的無情、殘忍我見識了,至于他的多情,便是算了罷,這樣的一個妖怪要是多起情來,那天下間的女子可要遭殃了。自然,即使他不多情,遭殃的也是我。
至晚,李戎來找我,第一句便是:“今晚我在這兒睡。”
我一個趔趄,就差沒跌倒,等我回神時,他已經關門,脫衣,鉆到被窩里了。一系列動作之后,還不忘回頭淡淡的說:“你也早些睡吧。”
我看著床上那僅有的一床被子,心里發愁,最終是氣了罵道:“滾回你自己房間去睡!”
他背對著我說:“這就是我房間。”
是!這就是他房間,這就是他家!
“那我去書房睡!”我扭身要走,可下一刻卻被他撈進懷里,他強勢地將我按倒在床,壓著我的姿勢太過曖昧。我急得漲紅了臉:“你想怎么樣?”
他嘆氣:“不是說和我好好過日子的嗎?怎么還這樣的脾性待我?”
我冷笑:“蛇妖,脾性是能改就改的嗎?”
他將頭埋在我肩窩,吐著熱氣,一陣瘙癢難耐。良久才聽他喃喃著:“衛甄…衛甄…”才兩聲,他已經吻上我的唇,我驚得弓起身子,他卻貼得我更嚴密,一雙手箍得我喘不過起來。接著,他騰出一只手,在我身上游移起來,每到一處,都是冰涼。我打了一個冷顫,猛然抬腿將他踢下床去。
李戎錯愕地看著我,我卻滾到床里頭去,“不好意思,睡相不好。”說著就拿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實。恍惚聽見他在低笑,接著他也鉆進被窩里,抱著我睡。又不是第一次和他睡一張床,心里雖有了戒備,可依然有些不適應,特別是他那冰冷的身子,光碰一下都覺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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