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帝流著淚,賞賜了許多財物,補償給他的愛臣——‘受盡委屈’、‘體貼入微’裴寂之。
又令大理寺官員,“不必手下留情,定要把裴卿遇刺之事,查得清清楚楚。”
“朕絕不姑息養奸。”
哦。
原來裴大人是以退為進啊。
朝臣們自覺了然,紛紛佩服裴大人的手段。
但是……
“大哥,我怎么覺得,你不是那么個意思呢?”鎮國公府,裴九卿在‘女鬼殺案’的卷宗的百忙中,掙扎著抬起頭來,找到裴寂之,沒好氣地問他,“你最近在干什么?”
“天天城里城外的跑,又調查娘的舊聞。”
“你還偷偷扎我、寒聲和照野。”
“我們讓你扎好幾回了,照野天天吃紅棗補血,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裴寂之冷眸垂下。
心中苦澀。
他暫時無心追究晉王府的原因,當然他的身世。
跟沈霜云血液不融,裴寂之自然也不是很甘心,就那么認自己是個來歷不明的‘混種串兒’,怎么都要掙扎幾下。
那日,他把沈霜云送回府來,轉頭就去了裴九卿院里,二話沒說,按住‘嬌弱瘦小’的弟弟,拿著竹簽子,當場給人家扎出血了。
他扎地,還是裴九卿翻閱案卷需要用的右手。
把本身脾氣就差的裴九卿氣得啊,跳起來打他的頭,偏偏,裴寂之扎完就走,裴九卿人矮腿短,跳著腳地追不上他。
只能瞪著他的背影,指天罵地的吼,“裴寂之,你有病啊!!!”
裴寂之仿若未聞,帶著血回到書房,自扎自的放了回血。
都摘進盆里。
結果……
顯然易見,不融。
裴寂之:……
不甘心。
找四弟,扎他。
不融!
找五弟,扎他。
不融!
出城找三弟,扎他。
還是不融。
幾天的功夫,他輪番把四個弟弟扎了五六遍,扎著裴照野看見他就跑,晚上甚至做了讓蜜蜂追著蟄的惡夢。
裴寂之終于消停。
認命了!
但要他相信記憶里溫柔孱弱的母親白氏,是會背著父親出軌,生下‘野種串兒’的女人,他也做不到。
關鍵是,名義上,他和二弟、三弟、四弟都是母親所生,怎么那三個全是真的,就他一個串兒啊?
這不正常。
裴寂之近來再找先夫人白氏的舊仆,調查身世,順便想謀個出京外巡的差事。
白夫人父母已逝,但有個親哥哥在南州做道臺,裴寂之想出去那兒,扎‘舅舅’幾下。
驗一驗他是不是白夫人的孩子。
畢竟……
經過裴寂之翻地皮般的調查,白夫人的確沒有出軌的條件。
或許,其中有內情。
他,不是父親的血脈,也未必是白夫人親生。
“二弟,我做這些,總有理由,等我查清后,自然會告訴你。”
裴寂之沉聲。
裴九卿艷麗的臉龐,皺巴得跟老頭似的,可心知自家大哥又臭又硬,盤古頑石的脾氣,也沒執著追問,倒是說起旁地。
“大哥,我探聽到,楚清晏在太后面前進,想娶霜云做繼室,你有什么想法?”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