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樣。
倒是方便。
——
百花宴。
既然稱為‘認親’,最終自然是要把沈霜云的名字,寫入裴氏祖譜,讓她認譜歸宗的。
執筆之人,本應是鎮國公裴維,他也是裴氏族長,但裴維身背公職,回不了京,執筆之人換成了世子裴寂之。
裴氏族佬請開祠堂。
慶元帝和眾多貴嬪,笑著旁觀。
禮堂門前,裴九卿和裴臨淵徑自進門,準備請出祖譜。
沈霜云站在人群中央,裴照野和趙盈盈,分立兩邊陪著,都笑眉笑眼,活潑可愛。
一切看著,都那么順利。
謝夫人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忐忑。
她回頭,剛想把沈霜云叫到身邊,突然,人群里發生‘嘩然’聲。
“好臭!”
“這是什么味道?”
“來人啊!”
公主和貴女們掩鼻后退,面露嫌惡,人堆里分出條顯眼的‘甬道’,一對兒披頭散發,破衣爛衫的老夫妻,互相扶持走上前。
“翠枝兒,我的女兒啊,你好不孝順,自己白眼狼一個,害死主母,連累家里,生下的女兒也隨了你的根兒,都是畜生啊,嗚嗚嗚!”
“沈霜云,你是叫沈霜云對吧?我們是你外公外婆,你個狼心狗肺,不認親眷的禽獸啊,你風風光光,大魚大肉,安享富貴,我和你外婆沿街乞討,你舅舅姨母都餓死了!”
“你咋有良心,光鮮亮麗的,想要認祖歸宗啊。”
“你作孽啊,你喪良心啊。”
老夫妻踉蹌撲向沈霜云,一副賴狗搶食的模樣。
他們發絲打結,惡臭撲鼻。
來了!
沈霜云揚眉。
心里一直提著的石頭,終于落地,她一點沒慌,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摘掉隱患,在此一舉。
來吧。
看誰辯得過誰!
她戰斗欲拉滿。
“霜云!”
謝夫人卻很慌。
“你們是什么人?離小爺的姐姐遠點!”裴照野瞪眼睛,一個縱步,小小的身體護在沈霜云身前,抽出馬鞭,大聲喝道:“侍衛呢?都瞎了不成?”
“攔住他們!”
府內侍衛縮肩,窩囊地把目光投向裴臨淵。
裴臨淵抱著膀兒,咧嘴大笑,臉上傷疤扭曲。
侍衛們沒動。
柳家老夫妻不敢面對裴照野的馬鞭,一味繞過他,用布滿臟垢的手,去拽沈霜云的衣袖,口口‘不孝’,‘臟心爛肺’之,不絕于耳。
謝夫人回眸,狠狠瞪了一眼裴寒聲,轉頭急聲道:“你們,快把他們拉開。”
“我是府中主母,你們要違命嗎?”
侍衛們猶豫上前。
老夫妻里的老婦人,眼珠轉著,一屁股坐到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沒有天理了,活不成了,女兒造的孽要我們來受,外孫女也不孝順,活不成了。”
“這世道,要逼死個人了,蒼天啊,厚土啊,我們兩個老不死的,干脆撞死在宮門前得了。”
“那你們怎么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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