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在屋里賣力地演著戲,努力回憶那些能讓自己動容的過往,好不容易才擠出幾滴眼淚。
然而他漸漸察覺到,屋內的氣氛愈發冰冷,冷得讓人心里直發毛。
“隊,隊長?”他心里發怵,抬起頭,卻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只見張云正用那冷冰冰的目光死死地盯著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寒意,仿佛能將他穿透,著實嚇人!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么?”
張云的聲音好似從冰窖里傳來,“是想讓我帶人去踏平陸家寨,給他們報仇?還是說,”
他意味深長地瞥了姚文一眼,“想讓我把那些角馬坐騎搶回來,然后分你一份?”
“隊長,我,我真沒這個意思啊!”姚文被嚇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這一刻,他才驚覺自己似乎小瞧了這位隊長。
張云絕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只知道憑借武力行事的武者。
“你最好別有。”張云冷哼一聲,那聲音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姚文心上,“滾!”
“是,是!”姚文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這間屋子。
直到走出房門,陽光灑在他身上,他才長舒了一口氣。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毫不懷疑,若是剛才張云動了殺心,要取他性命,簡直就跟捏死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沒什么兩樣。
而且根本不會有人替他說情,畢竟對方可是隊長,周家堡堡主的表弟!
不過當恐懼稍稍退去,姚文心中卻又涌起一股怨恨。
“媽的,這狗東西,老子費了多大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打聽的清清楚楚,專門跑來告訴你,這就好比給你送了十多萬啊。
結果呢?你居然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行,你裝清高,你了不起!老子去把這消息告訴別人!”
想到這兒,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一間辦公室,抬腳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屋內的張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這個姚文,膽子還真是不小,居然妄圖把自己當槍使?也不仔細想想自己有幾斤幾兩。
沒錯,二十多頭角馬坐騎確實價值不菲,能值個十多萬。可那又怎樣?
他難道真以為,以自己的本事,掙個十多萬是件難事?
就憑手里這挺重機槍,口徑127毫米,有效射程可達1000米,射速更是高達每分鐘6000發。
就這火力,哪怕是中級兇獸里最厲害的鐵背黑牛沖過來,也得被瞬間撕成碎片!憑借這種實力,出去一趟掙個幾萬塊錢,簡直就跟兒戲一樣。
更何況,他的底牌可遠遠不止這挺重機槍。
只是,錢雖然好掙,但好東西卻難買。
中品氣血丹還算容易搞到,可上品氣血丹,那可是人人都爭著要的寶貝,哪怕大家都知道對于入勁以下的武者來說,用這東西純粹是浪費,可還是趨之若鶩。
沒有人脈關系,根本就買不到。其他修煉資源,也都是同樣的道理。
“不過,話說回來,陸家寨那個神射手,倒真有點意思。等找個空閑時間,不妨去會會。”張云嘴角微微上揚,低聲自語道。
……
姚文一路走了快一百多米,終于來到另外一間辦公室外。
他緩緩舉起手,正準備敲門時,卻猶豫了。
這個王德志,從某些方面來講,可比隊長張云更難打交道,總給人一種陰險狡詐的感覺。
如果自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回頭他得了好處,卻只給自己分一點點,那該如何是好?
“哪怕只能分到一點,也比什么都沒有強!”姚文咬了咬牙,終于下定決心,敲響了門。
“進來。”屋內傳來一道波瀾不驚的聲音。
姚文臉上堆滿笑容,輕輕推開門,先探頭探腦地觀察了一番,這才走進屋里,小心翼翼地關好門,說道:“隊長,您在練字呢?”
“哎呦喂,您瞧瞧這字,簡直飄若浮云,矯若驚龍,鐵書銀鉤,堪稱冠絕古今啊!”他一邊說著,一邊走過去,看著桌上的一幅毛筆字,豎起大拇指,使勁兒夸贊。
王德志右手握著毛筆,聽到這話微微點了點頭,問道:“小姚啊,你突然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兒?”
“隊長,沒事就不能來欣賞欣賞您的書法大作了嗎?”姚文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這番話似乎很奏效,王德志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了。
“行了,我自己的書法水平我還不清楚?別繞圈子了,坐吧。”他指了指旁邊的沙發。
“謝謝隊長。”姚文心里一陣竊喜,心想著這王德志或許沒有傳聞中那么可怕,至少表面上比張云那家伙好相處多了。
“說吧,到底什么事兒。”王德志一邊繼續揮毫潑墨,一邊看似隨意地問道。
姚文微微轉動上半身,壓低聲音說道:“隊長,我這次來,是有一樁大買賣想告訴您。”
“哦?大買賣?什么大買賣?”王德志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好奇。
“馬賊!”姚文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聽到這兩個字,王德志握著毛筆的手猛地顫抖了一下。
“馬賊怎么了?”王德志的聲音依舊平靜,手中的毛筆又重新在紙上-->>游走起來。
姚文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得意:“隊長您還不知道吧?咱們城外那幫馬賊,已經被人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