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輕,讓人根本聽不清楚說的是什么。
夜顏回頭朝床榻這邊看了一眼,便踏出殿門,跟著曹公公行色匆匆而去。
大半夜的,氛圍緊張而焦急。
在西延,夜里若是突然有這種氛圍,通常都是敵軍突襲,沒什么好事。
刻在骨子里的記憶和情感,讓江箐珂也莫名地緊張起來。
她立刻翻身下床,借著門外廊廡下的宮燈,將她做好的竹哨子翻出來。
連鞋都沒顧得上穿,江箐珂就那么赤著雙腳追了出去。
“夜顏。”
游廊上,江箐珂叫住了那急匆匆的步子。
夜顏回身。
她緊步跑上前去,看著曹公公語氣不善道:“這么晚了,何事非得尋他?”
曹公公躬身回道:“太子妃恕罪,奴才說不得。”
江箐珂的眉間擰著火氣。
“就不能換個人?”
曹公公赧然陪笑。
“此事只得夜顏公子來辦。”
江箐珂心里不痛快,憤憤嘆了一口氣,將那個竹哨子遞給了夜顏。
“雖然不知你去辦何事,但,這個拿著。”
狐貍面緩緩抬起,視線從那雙玉足移開,落在她手中的哨子。
夜顏伸手接過,旋即將江箐珂抱起,不顧曹公公催促,欲要把她送回鳳鸞軒。
恰好,喜晴拎著斗篷和一雙錦履追了上來。
“太子妃,快把鞋穿上,當心秋寒入體啊。”
曹公公見狀,在旁緊忙道:“公子,喜晴姑娘既然把鞋送來了,咱們快走吧,耽誤不得啊。”
待喜晴將鞋套在江箐珂的腳上后,夜顏將其放下,轉身跟著曹公公朝著李玄堯書房的方向而去。
“太子妃,夜里寒涼,快回去吧。”
喜晴一邊勸著,一邊將斗篷披在了江箐珂的身上。
也不知大晚上的會是何事?
江箐珂心里好奇又不安,便拉著喜晴跟去了書房,想看個究竟。
然而,通往書房的垂花門下,幾名黑甲衛嚴防死守,也不讓江箐珂進。
問他們話,一個個嘴巴嚴嚴的,多余一個字都不肯說。
見也探不出什么來,江箐珂準備離開,卻見一名老太醫拎著藥箱,跟著谷豐,從夜色中疾步趕來。
待谷豐行至身前,江箐珂叫住他。
“可是太子殿下病了?”
谷豐猶豫了一瞬,磕磕巴巴道:“算,算,算,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
然而,谷豐急著帶太醫進去,江箐珂便也沒能再細問。
難道是東宮進了刺客,李玄堯受傷了?
如果是這樣
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
江箐珂突然安下心來,叫上喜晴,回了鳳鸞軒。
而夜顏一夜未歸。
天亮后的東宮,不見昨夜的匆忙慌亂,好似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切如常。
這里秘密多得早已讓江箐珂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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