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也不是很疼,別擔心。
江箐珂瞥了一眼,沒搭理他,拿起棉布條給他包扎傷口。
半晌過后,夜顏又寫了行字給她看。
若在下真是個啞巴,太子妃可會嫌棄?
“當然。”
江箐珂現在心氣兒不順,說起話來自是沒句好聽的。
“不嫌棄,難不成要喜歡嗎?”
“天下好男人千千萬萬,我堂堂太子妃,太子都不喜歡,會在意你一個臭啞巴?”
夜顏看著江箐珂默了良久。
他沒再寫什么。
穿好衣袍,同江箐珂微微頷首行了個禮后,走了。
他怎么就走了?
江箐珂起身大步追至殿門前,本想開口叫住夜顏的,卻又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憑什么挽留他。
他算老幾啊。
“夜顏公子不留在這里過夜了?”
守在殿門外的喜晴走過來問道。
江箐珂轉身回殿,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愛留不留,誰稀罕他在這兒過夜啊。”
“又不是我夫君,沒名沒姓沒臉皮,還是個啞巴。”
夜顏這夜一走,連著幾日都未再來過鳳鸞軒。
江箐珂也分不清,夜顏是因那一鞭子生氣了,還是因嫌他是個啞巴而生氣了。
今日是端午。
每逢此節,禮部都會在京城的玄武湖舉辦一場賽龍舟,讓君臣與百姓觀賽同樂。
李玄堯今年剛入主東宮,受皇上之命,須攜幾名心腹親信,參與此次龍舟競渡。
借此機會,于萬民之前,展現下他年輕儲君英姿勃發的形象。
是以,天剛亮,李玄堯早早便出宮,帶人去玄武湖準備。
而江箐珂則是在午時,跟著皇上和惠貴妃的儀仗后面,坐著馬車,夾在浩浩蕩蕩的隊伍里,朝著玄武湖而去。
玄武湖的一側建了四層高的觀景臺。
一層坐著親王權臣,一層坐著各宮妃嬪,最上面的一層自然是帝王和中宮、東宮之主,以及幾名皇子公主。
文德皇后過世后,大周國始終未再立后,是以陸氏惠貴妃便是中宮之主,雍容華貴地端坐在衡帝身側。
三皇子被刺身亡后,江箐珂聽說惠貴妃傷心欲絕,大病了一場。
可時隔半月有余,再見惠貴妃,她妝容艷麗嫵媚,神情高傲從容,早已不見半點喪子之痛。
相反,倒拉著她生的十皇子在衡帝身側有說有笑的。
幾聲急鼓響起,玄武湖上的龍舟大賽就要開始了。
江箐珂將視線收回。
不經意間,瞥到一個身影。
收回的視線又晃了回去,落在了衡帝身側一位小公公的身上。
小公公眉目俊朗,長身玉立,年紀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出頭。
他微微弓著肩膀,規規矩矩地站在比他矮大半個頭的御前老太監身后。
江箐珂之所以會留意到這位小公公,是覺得他器宇不凡。
明明是個伺候人的小太監,卻有種貴氣在身上。
且看他時,不知為何,會有種若有似無的熟悉感。
怎么說呢,那種貴氣,還有那種氣場,會讓江箐珂下意識想起兩個人。
李玄堯。
還有夜顏。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