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心情不錯,沐小草從包里掏了一包松子出來嗑,還拿了一本語文書看。
    覺得缺了點什么,她又拿出一小瓶果子酒,仰脖喝了一口。
    嗯,要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嘻嘻。
    對面下鋪,坐著一家三口。
    男人打扮得很是得體體面,女人優雅內秀,小丫頭乖巧懂事,看著還挺養眼。
    只是那男人一說話,讓沐小草很是不喜。
    “這位女同志,車廂本就狹小,你在車廂內喝酒,搞得車廂內烏煙瘴氣,臭味熏天的,你不能這么自私吧?”
    沐小草一愣,問了一鼻子清香四溢的果子酒。
    這人難不成味覺失靈?他是不是分不清什么是臭味什么是香味?
    如果對方說自己聞不得酒味沐小草倒也能理解,但男人緊鎖眉頭,像是看什么臟東西一般看沐小草,這她就不能忍了。
    沐小草合上書本,美麗的眉毛上挑,語氣也很平靜。
    “你在說什么?
    我沒聽清,麻煩你再說一遍。”
    男人嫌惡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滿臉的不耐。
    “真是沒有禮貌。
    這是公共場合,最好還是收斂一點。”
    女人忙站起身道歉道:“對不起啊小同志,我丈夫酒精過敏,他不是故意的。”
    小姑娘也仰頭看著沐小草,眼睛亮晶晶的。
    人家女人這么有禮貌,沐小草自然不會沒事找事。
    只不過,她依舊吃著松子,將整瓶酒喝完才合上了瓶蓋。
    酒精過敏?
    又沒讓他喝。
    再者,果子酒能有多大的酒味?
    只不過就是含了一點酒精的飲料罷了。
    她喜歡喝,不可能因為那人的不喜就斷了自己的愛好。
    她沒那么高尚。
    男人不贊同地瞪了沐小草一眼。
    沐小草打了一個飽嗝,就那么看著滿臉不悅的男人。
    “怎么,看不慣我?
    看不慣我就去上吊啊。”
    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男人驚訝抬眸,著實不敢相信沐小草一個女同志出門在外居然敢和他嗆聲。
    “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啊?
    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坨臭狗屎。
    世界很大,不缺你這泡屎。”
    說完,沐小草將書收進挎包里,戴上口罩走去了廁所的方向。
    廁所門口排著好長的隊。
    嘿嘿,她要在火車上賺點零花錢。
    她的目標很大,要在京都買大房子,要給奶奶娘親穿金戴銀,要讓兩個哥哥有事業可搞。
    她還要讓家人和自己長命百歲,哪怕老了也要坐擁千萬身家。
    這一切,沒有錢是不行的。
    “同志,看你身子不適,我這里有可以解決你麻煩的好東西。
    一包十塊錢,我送你一片你先試試。
    這是友誼商場的外貿貨,你用了就知道它有多好了。
    自從用了它,我晚上睡覺都不了害怕翻身了。”
    八一年還沒有這東西。
    明年國家才會引進生產線,生產出了安樂牌衛生巾。
    沐小草可是過來人,一眼就能看出排在她前面的女人面色蒼白,捂著肚子十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