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咬著下唇，怎么也無法叫出口。

可男人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角，陸靳評語是他是個瘋狗，咬住了就不會松口。

她越是不叫，他越是執著。

蘇厭的下巴抵在蘇晚發頂，呼吸帶著清洌的氣息，一點點漫過她的耳廓。

他不催，只是抱著她輕輕搖晃，像哄著易碎的珍寶，聲音低啞又繾綣：

“那時候在地下室，我總是兇你，可你總是會甜甜地叫我哥哥，給我糖吃，還安慰我，過不了多久就能出去。”

他的聲音像羽毛，輕輕搔刮著蘇晚的心尖。

“寧寧，我都做到了，當初你說的那些，我現在都會了。”

那些久遠記憶里面的模糊畫面，在蘇晚的腦海中漸漸的清晰了起來。

小女孩隔著一道鐵門，將一顆糖遞了進去，踮起腳尖來，去看里面里面的人。

雖然只是一個小畫面，可蘇晚卻懂了小女孩當時的心情。

如果那個小女孩就是她的話。

她會對蘇厭好，是因為有一種感同身受。

一樣的身不由己，一樣的困惑茫然，一樣的恐懼和不安。

所以，她努力對那個小男孩好，哪怕只是一塊糖，也希望小哥哥能有一刻不要那么緊繃。

蘇晚的鼻尖一酸，眼眶慢慢紅了。

她埋在他懷里，悶悶地蹭了蹭，聲音細若蚊蚋：“……哥哥。”

只兩個字，卻讓蘇厭的身體瞬間僵住。

他低頭，黑眸里翻涌著狂喜與珍視，像守了多年的寶藏終于失而復得。

他紅了眼眸，收緊了手臂，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里，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哥哥在！”

懷里的女孩身體軟軟的，帶著淡淡的馨香，掌心感受到屬于她的溫度，這一刻燙得他心口發顫。

蘇晚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也因為羞澀，故意兇巴巴地推他。

“松開，你要勒得我喘不過氣啊。”

蘇厭微微松開了一些力道，卻沒有放她離開自己的懷抱。

他的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發尾，聲音依舊透著勾人的暗啞。

“以后不許再自己藏危險的東西，也不許去危險的地方，嗯？”

蘇晚努了努鼻子，抬頭瞪他的時候，臉頰還泛著紅暈。

“誰讓你上次兇我，不過是碰了你一罐藥劑，你那臉拉得跟臘月天一樣。”

蘇厭又氣又想笑，捏著她的臉頰，眼底卻著隱隱的寵溺。

“那是什么藥劑你就敢亂碰，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蘇晚吐了吐舌頭。

只安靜了一秒，就用力推開了蘇厭，跑到門口，指了指地上的箱子說道：

“反正我偷的都在里面了，你仔細研究研究，要是能做出來緩釋劑，保管讓周博士氣得眼歪鼻子歪。”

說完，還沒等蘇厭開口，她已經開門出去了。

蘇厭無奈地搖了搖頭。

將手里一支空了的針管扔在了垃圾桶里。

這丫頭，連自己手中的肌肉松散劑被解開了都不知道。

可眼底的寵溺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住。

只是目光再落在地上那個箱子上的時候，又是一片幽暗的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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