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手續,我寫好交上去了,等組織審批完,咱們就去辦手續。”
思緒收回,陸淮東又重新正視起這件事。
“媽,你發誓,如果你說謊,-->>我今后斷子絕孫。”
張娟脫下鞋,拽著陸淮東胳膊打起來:“呸呸呸!陸淮東,你腦袋被驢踢了?這種話也是能隨便說?”
陸淮東像拎小雞仔似的把張娟扯到一邊,毫不退讓:“媽,你發誓。”
砰。
陸遠州拍桌而起:“陸淮東,你鬧夠沒?一回來發火不說,連你媽也打!”
“爸,媽給佳佳送了兩次雞湯,一次加水,一次加唾沫星子。”
張娟肉眼可見的驚慌,但她還是嘴硬:“沒有,絕對沒有的事。”
“要不要我把看見的護士護工叫來,和媽當面對峙?”陸淮東擰起粗眉,語氣是說不出的失望。
張娟縮縮脖子,腦袋埋下來,不吱聲了。
看她這樣,陸遠州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想哐哐甩她幾嘴巴子,都什么時候,還分不清大小王?擱這整幺蛾子!嫌這個家還不夠鬧騰?
“淮東,這事你媽錯了,我回頭帶著你媽去跟李佳道歉。”
“不用了。”
“什么意思?”
“李佳要跟我離婚,離婚手續都交上去了。”
“你說什么?”陸遠州吃驚的大嗓門,在空氣中繞了幾個彎。
“啥?她弄沒我大孫子,還敢離婚?”張娟來了氣,“離!淮東跟她離!我還不信了,她一個二婚的破鞋,還能嫁個——”
啪。
陸遠州甩了張娟一巴掌:“給老子閉嘴!”
都什么時候了?還添亂。
“淮東,分家吧,你和李佳出去過。”
躲著偷聽的陸淮北和王秀,此刻,冒出個頭:“爸,既然分家,我和淮北沒本事,你給我們安置一套房子,再多分點錢,不然,我倆可在外面活不下去。”
一直沒把張娟的話放在心上的陸遠州,看著嫌事兒不夠大湊過來熱鬧的兩口子,眸色沉沉。
“活不下去,就住家里,非要跟著學分家,那你們就是去大街上行乞,我也不會多看一眼。”
王秀嘴角的假笑僵住,她捅了捅身側的陸淮北,示意他說話。
陸淮北也慫陸遠州這個老子,縮縮脖子:“爸,我和秀秀就開個玩笑,隨口一說。”
瞅著陸淮北這窩囊勁,王秀重踩了一下陸淮北。
“媳婦,你踩我干嘛?疼死我了。”陸淮北尖叫。
“你!”
王秀被氣走了,陸淮北見狀,趕忙追了上去。
鬧騰的兩口子一走,陸遠州收回視線,又重復了一遍:“淮東,你和李佳出去單過吧。”
陸淮東沒有應,他定定看向張娟,不依不饒道:“媽,你發誓,你沒說謊。”
陸遠州眼角跳了跳,低吼:“陸淮東!”
父子四目相對,互不相讓。
陸雅就是這時候來的,陸淮南給她開的門。
一進來,她就覺察出客廳的不對勁。
“大哥、淮東,你們父子倆這是弄啥里?不知道的,還以為要打起來呢?”
這場父子間無聲的較量,隨著陸雅這句話,進入尾聲。
“姑,我還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轉頭對看了眼陸遠州和張娟說道:“我之后搬去宿舍住。”
說完,也不顧陸雅的喊叫阻攔,進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等陸淮東走了,陸雅才有功夫坐下詢問:“大哥,到底發生啥事了?把淮東都氣得搬出去住了?大哥你是知道,淮東那孩子孝順,要不是氣狠了,絕對干不出這負氣離家的事。”
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陸遠州簡單說了兩句,解釋了一下,就把話題岔開了。
可陸雅卻揪著不放。
“大哥,我說句公道話,這事李佳可是一點錯都沒有,她好幾年才懷上這么個寶貝疙瘩,她沒經驗,大嫂也沒經驗?要我說分家也不過分,你們當時就該同意了,大嫂就再不是故意的,那孩子也算是她害死的。”
“還有,后面大嫂辦的是人事嗎?虧她有臉生氣?這要是我婆婆,我高低拿刀砍她。”
陸雅越說越起勁,完全沒顧及張娟眼底的兇狠,和陸遠州越來越難堪的面色。
“陸雅!”陸遠州拔高嗓門喊了一聲。
“你大嫂再怎么不是,也是你大嫂,自有我管教,你說兩句就行了。”
一直說,算個什么事?
尤其是,聽著那話,陸遠州總感覺陸雅也在拐著彎罵他。
見陸遠州動怒了,陸雅扁扁嘴不說了。
“大哥,我找你有點事說。”
“嗯。”陸遠州等著下文。
“大哥,要不咱倆進書房說?”陸雅掃了一眼張娟,那眼神分明在說‘我怕大嫂壞事’。
陸遠州臉又是一黑,但想到張娟居然能那么蠢往雞湯里做手腳,他哪怕不太樂意,也站起了身子。
剛被陸遠州語護著自己暖心的張娟,看到這一幕,眼刀子就差把陸雅后背捅穿了。
過了一會兒,她偷摸跟上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