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娟看著連頭發絲都沒摸到的手掌,眼珠快驚得掉地上。
“老大媳婦!”
“爺爺,你別生氣,身體重要,大伯、大伯娘是長輩,教訓我一個晚輩兒,應該的。”
蘇晚棠垂著腦袋,眼睛微微發紅,明顯一副受了責罵,卻懂事咽下委屈的可憐模樣。
說話時,她手也沒閑著。
十指穩健地落在陸震天手上的勞宮、合谷、內關三處穴位上,用拇指指腹摁壓著。
陸震天只覺手掌微微酸痛,鼓脹要炸的皮球,就被那么一拍一摁,迅速干癟變小。
腦袋針尖般的刺痛感,也隨之消散不見。
“晚棠丫頭。”陸震天神色動容,慈愛地看向蘇晚棠,“你啊!就是性子太好了!被人欺負了,還替那兩個白眼狼說話。”
“爸!”
“我壓根就沒碰到淮安媳婦!”張娟大呼冤枉。
陸震天冷哼:“老子還沒有眼花耳聾!”
他在陸淮安的攙扶下,站起身,順手摸過他拄著的拐杖,朝陸遠州砸去。
“你敢躲一個試試?”
陸遠州側了半邊的身子,又緩緩撥正。
“根是壞的?”
聽得見?
陸遠州眼睫顫動兩下。
淮安,這個媳婦,不簡單啊。
“沒有老蘇頭這老根,你連個屁影子都沒有,還隔這逞威風?”
“別說晚棠丫頭父母健在,就是沒在,你老子還在這,輪到你們這個狗屁玩意管教?”
陸震天每質問一句,就舉著拐杖,朝陸遠州肩膀重重砸一下。
張娟在一旁看得直心疼:“爸,你就是被她給騙了,我剛才分明就沒摸著她的臉。”
蘇晚棠茶里茶氣:“所以,大伯娘是覺得我故意冤枉你了?可是我才第二次見你,無緣無故冤枉你干嘛?”
這可把張娟問住了。
“倒是大伯娘,第一次見面就用挑刺的眼神看我,嫌棄我是個資本家小姐,和我說話,就好像是挨上了臭蒼蠅,恨不得躲得遠遠的。”
“這次…指不定心底多高興,可找到機會收拾我了。”
“你…你…滿嘴噴糞!胡說八道!”
“老大媳婦!”陸震天吼了一聲。
他一個公公,不好對張娟這個兒媳婦出手!但是兒子是親的!
二話不說,又邦邦往陸遠州的肩膀上砸了幾棍子。
“遠州。”張娟瞳孔猛縮。
一雙眼珠滿是恨意地瞪向蘇晚棠:“你個資本家壞分子,挑撥一家關系,著實心思歹毒——”
啪。
溫婉清一巴掌甩過來,四周空氣都凝滯了三秒。
張娟滿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啪。
又是一巴掌。
“打的就是你!”
“溫婉清!!!”
“閉嘴!”溫婉清蹙眉,“晚棠是資本家出身不假,但她和淮安的婚事,上面調查過,也審批通過了,你如今四處嚷嚷‘晚棠是壞分子’,怎么?你對領導的決定有意見?”
陸遠州眼皮一跳,忙瞪了一眼張娟,警告她閉嘴。
“弟妹,你大嫂文化低,她沒有壞心思,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聞,張娟眉眼含情的看向自家男人,心底是美滋滋的甜。
往日,都是看老三護著溫婉清,這次,遠州也開始護著她了。
“大哥,這不是我跟大嫂計較不計較的事,這事在家里說說,都是自己人,也就算了。這萬一傳-->>到外人耳中,再被捅到領導面前,這后果你能承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