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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再世權臣蘇晏 > 272 第270章 還治其人之身

      272 第270章 還治其人之身

      九月的北漠秋草枯黃,遠處雪山不時被天際濃云淹沒,更顯大地一片蒼茫。

      瓦剌騎兵們驅趕著劫掠來的牛馬羊群,馬蹄踏著殘雪枯葉,聲勢浩大地馳騁過草原。

      剛下過一場小雪,天陰得厲害,阿勒坦勒馬停駐,轉頭望向霧蒙蒙的南方,若有所思。

      “阿勒坦,你在看什么?”斡丹好奇地問道。

      這個十五歲的少年因為是前侍衛長沙里丹的兒子,阿勒坦有意照拂,加上他在戰場上機敏又勇猛,頗有天賦,使得阿勒坦更是多看重了他幾分,收做親兵近侍。

      “……那邊,越過河套沙漠,便是銘國。”阿勒坦說道。

      在他硬朗英俊的臉龐上,銀白濃密的眉睫掩著流金般的眼瞳,卻并非艷麗之色,而是一種透著妖異的野性,像一頭蓄勢待發的兇獸。于是這一道南望的眼神,便也帶著獸類般的掠食本能與天然的侵略性。

      斡丹咧嘴,露出參差尖銳的小虎牙:“要改道攻打他們嗎?”

      阿勒坦搖頭:“不,時機未到。眼下我們的勁敵是韃靼,不先解決這個后顧之憂,我們無論做什么,都得提防他們背后捅刀。”

      斡丹想了想,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殺了韃靼太師脫火臺,殺光小汗王沐岱一族,將東部草原也納入阿勒坦的王旗之下,不就解決了?”

      阿勒坦笑起來:“我尚且不是瓦剌的汗王,說什么韃靼?”

      周圍聽見他們對話的瓦剌騎兵圍攏過來。其中一名首領道:“孛兒汗歸天,大王子理當繼承汗位。”

      其他人紛紛道:“對,大王子本就是汗王認定的儲君。”

      “大王子平定哈斯塔城,殺敵無算,屢戰屢勝,是真正的神樹雄鷹,我們只聽大王子的。”

      “有了神樹的指引,大王子必為我族帶來強盛與榮耀。”

      “瓦剌的新汗王,孛兒汗之子……孛格達汗!”

      “孛格達汗!孛格達汗!”

      呼聲于眾騎兵中越傳越遠,最后響徹云霄,整片秋霜的野原都仿佛在吶喊聲中戰栗起來。

      北漠語中,“孛兒”是“神”之意,“孛兒汗”便是“神汗”,是前任汗王虎闊力的汗名。而“孛格達”是“圣”之意,“孛格達汗”便是“圣汗”。

      汗王繼位時,往往由族中薩滿大巫占卜出汗名,而阿勒坦尚未繼位,汗名便從著民心而定了下來,實屬罕見。

      等到族人宣泄完激蕩的情緒,阿勒坦方才開口道:“傳承禮儀不可廢,先祖意志不可輕,待回到王庭,請大巫占卜過后,才能定下汗名。”

      大巫?王子指的該不會是黑朵吧?眾騎神情忿忿不平,不少人面露不屑之色。

      因為黑朵兩次占卜祈福均告失敗――

      一次是與韃靼會盟前,黑朵說此行順應天意,必定圓滿。結果汗王虎闊力被韃靼人所害。

      一次是哈斯塔城之亂后,阿勒坦決定率復仇之兵,突襲韃靼王庭。黑朵應他要求跳神祈福,說神靈不認為此戰能勝,要求阿勒坦撤兵。結果阿勒坦贏了,雖未攻陷韃靼王庭,但也使對方兵力損失慘重,并劫掠走了大批牲畜與物資。

      如此看來,黑朵的通靈之力似乎不再靈驗,瓦剌騎兵們也因此私底下議論紛紛,說黑朵已在神明與先祖厭棄的邊緣。

      偏偏大王子尊重逝去的父親,宣稱:“黑朵曾經是父汗信任的大巫,我不能輕易棄之”。

      “曾經”與“輕易”兩個詞,用得很是巧妙。不少擁護阿勒坦的貴族軍官琢磨出其中三味,于是關于“黑朵已失通靈之力,所謂神旨都是謊”的傳聞甚囂塵上。

      在突襲韃靼王庭之前,阿勒坦又當眾宣布:“父汗出發前攜行的另外三名薩滿與黑朵有私怨,為免發生不必要的爭端,黑朵大巫就隨我左右,我護他周全。”

      瓦剌眾人聞,都佩服阿勒坦的坦蕩大度,覺得他對屢次失誤的黑朵尚且如此寬容,對所有族人更是會傾力善待,軍心也因此前所未有地凝結起來。

      及到戰斗中,阿勒坦在前方奮勇殺敵,后方突然傳來搖動桿鈴的聲音。

      那聲音尖銳高亢,刺痛耳膜令人心神震顫。阿勒坦氣息凝滯之下,險些被對面騎兵的箭矢射中。

      他反手一箭射殺了敵人,緊接著又被桿鈴敲擊神鏡的炸響影響,如重槌擂在心脈,登時噴出口鮮血,胳膊上也挨了一刀。

      危急時刻,阿勒坦向側方滑身,溜下馬腹,刀尖從下斜挑而上,將對方連人帶馬開膛破腹。

      猩血灑了他滿頭滿臉,阿勒坦轉身怒喝,聲如獅吼:“薩滿偷襲我!軍中有奸細!”

      他將交衽戰袍的衣襟扯開,將兩管長袖扎在腰身,露出雄健身軀與磅礴的神樹刺青,大喝:“我乃天神命定之人,誰能殺我?”

      隨即彎刀長弓突入敵陣,縱情廝殺,勢不能阻,所到之處血肉飛濺,整支韃靼鐵騎被這股滔天氣勢殺退,竟無人是他一合之敵。

      大勝之后,阿勒坦于馬背上撮指唿哨,長嘯聲猶如鷹唳,引來蒼鷹在頭頂天空盤旋不止。

      “是神樹上的雄鷹!”

      “是大巫之力!”

      “大王子帶領我們,無往不勝!”

      竊竊私語匯成洪流,瓦剌騎兵無不下馬單膝而跪,以拳捶胸行臣服之禮。

      又有人怒問:“誰偷襲大王子?站出來!”

      “是薩滿,用的是鈴音之術。”

      “軍中四個薩滿,是哪個?”

      “――會不會是黑朵。他通靈失敗,惱羞成怒襲擊大王子。”

      “我覺得是。”

      “我也覺得是。”

      “說來,黑朵似乎并不希望我們和韃靼開戰?會盟的建議是他提的,戰敗的占卜也是他測的。他到底還是不是瓦剌人?”

      “黑朵……”

      “黑朵……”

      而四名從軍薩滿,開戰前按照慣例,在戰場后方

      各尋了一處通靈之地,搖鈴敲鼓、吟唱神歌,祈求天神保佑戰爭勝利。

      黑朵自恃身份,單獨占了地勢最高之處,其余三個薩滿并在一處。

      聽見阿勒坦飽含勁氣的怒吼聲,薩滿們錯愕地停下儀式。

      “誰用鈴音襲擊了大王子?”

      “不是我――我們三個。”

      薩滿們將狐疑的目光投向高處的黑朵,可惜隔著山坡林木,并看不見人影。

      瓦剌騎兵們飚馳而來,對薩滿們說:“大王子要調查襲擊他的奸細,隨我等來!”

      那三名薩滿二話不說,就上馬跟著走了。

      唯獨黑朵仍站在坡上,黑色神袍在風中革帶飄飛,罩帽下的臉依舊隱于幽暗。桿鈴在手,神鏡在胸,可方才他并未將真氣灌注其中,以音波襲擊阿勒坦。

      黑朵發出一聲嘶啞刺耳的冷笑,知道自己掉入阿勒坦所挖的陷阱,不但難以洗清嫌疑,還失掉了族人的信任。

      ――藏在那具強橫蠻獷的軀體內的,是一顆何其狡詐的機心!是他低估了阿勒坦,該有此敗。

      明知身處劣勢,可他卻不能逃走。逃走就意味著身份徹底敗露,意味著先前所有的部署、耗費的精力都付諸東流,意味著他必須承受難以負荷的懲罰。

      黑朵決定鋌而走險。

      他回到軍中,與其他三名薩滿一樣,自澄清白。

      其他薩滿可以互相作證,但黑朵獨自一人。沒有目擊者證明不是他出的手,自然也沒人能指證就是他出的手。

      明知阿勒坦遇襲是做戲設局,但如此形勢下,黑朵無法拆穿阿勒坦,只能指控其他三名薩滿勾結成奸,互相遮掩罪行。

      這下更是矛盾激化,各執一詞。

      最后還是阿勒坦拍板決定:這個懸案先擱著,四名薩滿既然都洗不清嫌疑,那就都待在氈帳里,由他的侍衛看管。待回到部族,他將親自披神袍、跳神舞,行通靈之術請先祖降身,自然能辨忠奸。

      一眾騎兵與三名薩滿都贊同,黑朵也只好同意。

      黑朵明知阿勒坦對他起了殺意,但還心存僥幸,認為一旦回到部族,自己就能掌控形勢,反過來逼阿勒坦低頭。更重要的是,他還有底牌在手――

      那些黑丸秘藥。

      若能設法讓阿勒坦服下,不出幾日,他又將多一具不遜于虎闊力的汗王傀儡。

      所以歸程的這一路,他都安靜地像個幽靈。

      經過二十日行軍,阿勒坦率四千名精銳騎兵、許多劫掠來的牲畜物資,帶著父汗虎闊力的遺體,回到了瓦剌王庭。

      部族為前任汗王舉行了最高規格的野葬,葬禮整整持續三日。

      三日后舉行審判儀式,阿勒坦將第一次以薩滿大巫的身份登場,以通靈之術判定忠奸。

      留給黑朵的時間不多了。他被軟禁于自己的穹帳,行動不便,便指使潛伏于王室仆從的手下,將融化的藥丸混入阿勒坦的食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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