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鳳冠,與秦湘那一頂并不相同,也不是秦瑟她們之前在斂芳閣內見到的任何一頂鳳冠,卻比那些鳳冠都要漂亮奢華,上面綴了無數奇珍異寶。
重量也是相當的重。
同樣的,上面陰氣也很重。
幾乎是一入手,便有縷縷陰氣撲面而來,秦瑟只覺得,面前好像圍了一團厲鬼在她耳邊哀嚎,叫嚷得她頭疼不已,身上都透著一股寒意。
她抿了抿唇,拿出一張封煞符,貼在了鳳冠上最大的一顆紅色寶石上,方才異樣的感覺,才好了一些。
微微松了一口氣,秦瑟看了看掌柜,“你的體力倒是好,拿著這么重的個東西,還想跑?你倒是不怕被上面的陰氣給反噬了?”
掌柜望著秦瑟,吐出一口黑煙,說不出話來。
秦瑟見狀,把鳳冠重新放入箱子里,放到了一邊,拍了拍那箱子,朝掌柜問道:“說說吧,這箱子里面的東西,是從哪來的?誰做給你們斂芳閣,讓你們拿出去害人的?”
掌柜終于吐出了,被炸之后的第一句話。
“你,你說得……我不懂……”
秦瑟揚眉,“不懂?不懂你跑什么?你剛才扔出來的爆炸符,又是什么?別跟我說,你連剛才那張符紙是什么都不知道。”
掌柜抿著唇,再次無語。
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無法張口。
秦瑟走過去,將掌柜從馬車里拉了出來,把他丟在地上。
掌柜摔了個人仰馬翻,面上露出一臉的痛苦。
秦瑟望著他,直接道:“明人不說暗話,你知道我來做什么的,我也知道你為什么拋下那么富貴的生意不做,想要跑路,何必再繞彎子,費口舌?而且我這人,一向沒什么耐心,我問話不喜歡問三遍,你要是惹毛了我的話,你就應該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
掌柜瞪著秦瑟,依舊不說話,一副大不了一死的模樣。
“呵,倒是一條忠心的狗。”秦瑟嗤了一聲,蹲下來,捏住掌柜的下顎,“你說說,你背后的那些人,真的在乎你嗎?你不過是他們擺在外面擋刀子的一條狗,如果他
們真的在乎你,至于讓你一個人收拾爛攤子,一個人逃走,連個護送你的都沒有嗎?”
掌柜沙啞地道:“你用不著拿這些話來套我!”
“我套你?”秦瑟呵呵地笑了,“這些話難道不是事實嗎?你以為,你們今天去了一趟秦家,沒有拿回那個鳳冠,就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的一樣離開?早前,你們看到我給的那七千兩銀票是假的,你背后的人就該知道,我不是好糊弄的人,帶你來,不過是把你這個擋刀的,故意扔出來,放在我面前,讓我追著你跑,而他們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從我眼皮子底下消失,到頭來倒霉的只有你一個,所以他們放任你,不管你,任由你一個人,有多危險。你還真以為他們有多在乎你一個狗腿子?”
掌柜黢黑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和慌亂,“不,不可能的……”
“沒什么不可能的。起初我也以為,你是個很關鍵的人物,可我方才追過來,看到這馬車上只有你一個,和一個不會任何功夫的車夫,我就知道,對他們而,你只是棄子。如若不然,你至于毫無掙扎余地的,落到我面前?”
秦瑟甩開手,站了起來。
一副悲憫的,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說吧,有什么話,知道什么,都說出來,要是有用的線索,我一高興,還能留你一條命。如若不然……只怕你想死,都不容易。”
掌柜心里很是慌亂,因為他覺得,秦瑟的話不無道理,甚至……很有可能是真相。
主上帶他去秦家的時候,他就覺得有點蹊蹺。
賣出去的鳳冠,怎么好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