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巍峨宮墻,在江澈身后緩緩遠去。
他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而只是去鄰居家串了個門。
章武和張敘跟在他身后,心中依舊激蕩難平。
他們看著江澈的背影,眼神中的敬畏與崇拜,已經達到了。
“王爺,咱們現在是回城外大營,準備拔營回北平嗎?”
章武按捺著興奮,低聲問道。
在他看來,京城這趟差事,已經辦得不能再完美了。
江澈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一個地名。
“去漢王府。”
“漢王府?”
章武和張敘都是一愣。
漢王朱高煦,那可是永樂大帝的次子,曾經靖難之役的第一猛將,也是如今那位皇帝的親叔叔。
只是因為謀逆失敗,才被囚禁在應天府內,名為軟禁,實為坐牢。
不過江澈也成發過話,朱高煦絕對不能死,也正因為如此對方才能活到了現在。
可已經被朝廷和天下遺忘的失敗者,王爺去見他做什么。
江澈沒有解釋,他的隊伍沒有片刻停留,黑色的鋼鐵洪流再次穿過應天府的街道。
這一次,街道兩旁的官吏和百姓,眼神中除了恐懼,更多了幾分麻木與順從。
他們親眼看到,這位北平王大搖大擺地進了宮,又完好無損地出來。
而皇宮里,卻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有人都明白,天,真的變了。
昔日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的漢王府,如今門可羅雀。
朱漆大門早已斑駁,門環上積滿了灰塵。
唯有門口那兩尊威武的石獅子,還殘留著幾分往日的崢嶸。
守衛在這里的,不再是精悍的王府親兵。
而是一隊面無表情的京營士卒。
他們的任務不是護衛,而是看守。
看到江澈一行人徑直前來,為首的京營百戶硬著頭皮上前,躬身攔道。
“見過王爺。此乃……此乃禁地,陛下有旨,任何人不得探視……”
“滾。”
江澈甚至沒有看他一眼,只是從牙縫里吐出兩個字。
那百戶只覺得一股冰冷的殺氣撲面而來,雙腿一軟,竟不自覺地向后退開。
他身后的士兵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江澈的親衛上前,沒有絲毫客氣,直接將那扇塵封的大門猛地推開。
“砰!”
伴隨著巨響和飛揚的塵土,這處囚禁著昔日大明戰神的牢籠,被強行打開了。
江澈策馬而入,身后的親衛迅速控制了府內各處要道。
府內一片蕭索,庭院里的雜草已經長得半人高,廊柱上的雕梁畫棟也已褪色。
穿過幾重庭院,在一片還算開闊的演武場上,江澈見到了此行的目標。
“喝!”
一聲暴喝如雷,一個魁梧至極的身影,正赤裸著上身。
將一桿沉重無比的鐵槊舞得虎虎生風。
他身上的肌肉如同鐵塊般虬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