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來傳旨,還是來護送本王回京啊?”
王瑾徹底懵了,這完全不按套路來!
他怎么敢,怎么敢在宣旨之前,就直接質疑圣旨的有效性!
王瑾看著江澈面甲后那雙冰冷的眼睛,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普通的藩王,而是一個在尸山血海里爬出來,根本不講京城那套規矩的殺神!
江澈也沒有在給對方說話的機會,直接開口說道。
“拿下!”
“繳了他們的械!”
“遵命!”
三百王府衛隊齊聲怒吼,聲震四野。
早已蓄勢待發的騎兵,瞬間沖了出去。
他們沒有去管王瑾,而是分作兩股,以一個完美的鉗形攻勢,直接包抄了那一百多名京營護衛。
“鏘!鏘!鏘!”
長刀出鞘的聲音連成一片,森白的刀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那些京營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數倍于己的敵人團團圍住,黑洞洞的刀尖已經抵在了他們的咽喉和胸口。
“放下兵器,饒你們不死!”
冰冷的喝令,讓這些在京城作威作福慣了的禁軍雙腿發軟。
他們看著周圍那些渾身煞氣,眼神如同野狼的北平士兵,哪里還有半點反抗的勇氣?
叮當之聲不絕于耳。
不過短短十幾個呼吸,所有京營護衛的兵器都被繳下,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行云流水,快到極致。
王瑾呆呆地站在原地,江澈這才慢悠悠地驅馬來到他面前,戰馬打著響鼻,噴出的熱氣拂過王瑾的臉。
他依舊沒有下馬,只是低頭看著這個已經面無人色的太監。
“王公公,你看,這北平的風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江澈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卻讓王瑾感覺比這寒風還要刺骨。
“圣旨是金貴東西,萬一被風刮壞了,或是被沙子迷了眼,念錯了字,那可是欺君之罪。”
隨后他當著王瑾的面,將圣旨卷好,塞進了自己的懷里。
“王爺你這是要造反嗎?”
江澈一聽這話,頓時就笑了。
“造反?”
“王公公說笑了。”
“本王這是在保護欽差大人,保護圣旨。”
“城外風大,不便議事。本王已在府中備下薄酒,請公公入城詳談。”
“也好讓本王,聽聽皇上對我們這些邊疆將士,到底有何體恤。”
王瑾看著江澈臉上的笑容,只覺得遍體生寒。
他看了一眼那些被繳械的護衛,又看了看周圍虎視眈眈的鐵甲騎兵。
“好……那咱家,就叨擾王爺了。”
很快,眾人進城之后,來到了北平城的主街。
百姓們自發地涌上街頭,卻又緊緊貼著兩側的屋檐。
他們的目光,匯聚在街道中央那支奇怪的隊伍上。
走在最前面的是北平王江澈。
在他身后,三百王府衛隊鐵甲錚錚,步伐整齊劃一,煞氣沖天。
而在他們中間,被護送著的,則是一群垂頭喪氣的欽差。
為首的太監王瑾,臉色煞白如紙,頭上的官帽歪斜,華麗的官服上沾滿了塵土。
他身后的百余名京營護衛更是狼狽,兵器被繳。
雙手被繩索簡單捆在身前,像一群待宰的羔羊,被驅趕著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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