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黑色甲士涌上甲板。
他們自動組成一個個三人的戰斗小組,互相掩護,步伐一致。
沒有一個多余的動作,每一次出刀,都必然伴隨著一名海寇的倒下。
鮮血很快染紅了奢華的柚木甲板,尸體層層疊疊。
張嘯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衛一個接一個倒下,握刀的手,青筋畢露。
“來!都他媽的來!老子就在這里!”
那名小旗官的臉上戴著鐵質的面罩,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
在確定對方的身上后,直接對身邊的同伴打了個手勢。
兩個小組,六名士兵,立刻脫離了原本的戰線,向著張嘯林包抄而來。
他們手中的盾牌組成了一面小小的盾墻,雪亮的刀鋒從盾牌的縫隙中伸出。
“雜碎!”
張嘯林怒吼一聲,雙腿猛然發力,沖向了圍過來的眾人。
可那面盾墻僅僅是向后退了半步,便再次穩住。
從盾牌縫隙中,三柄雁翎刀探出,直刺他的小腹、肋下、大腿。
張嘯林瞳孔驟縮,強行扭轉身軀,用刀身磕開刺向小腹的一刀。
另外兩刀,卻結結實實地劃開了他的皮肉,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劇痛讓他悶哼一聲,腳步一個踉蹌,右側的三人小組瞬間捕捉到了這個破綻。
他們沒有絲毫猶豫,三面盾牌猛然前撞!
張嘯林像被一頭犀牛正面撞上,整個人向后倒飛出去,重重摔在甲板上。
掙扎著想要爬起,但那兩面鐵墻已經合攏過來。
冰冷的盾牌邊緣死死壓住了他的四肢和軀干,讓他動彈不得。
數把雁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冰冷的觸感讓他渾身一僵。
張嘯林眼中的兇光,一點點黯淡下去。
旗艦上的廝殺聲漸漸平息,只剩下傷者的呻吟和海風的呼嘯。
直到再也聽不到一聲反抗的吶喊。
江澈才在一隊親衛的簇擁下,從自己的座艦踏上了這艘屬于海寇王的旗艦。
他走得很慢,黑色的官靴踩在滿是血污的柚木甲板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目光掃過甲板,尸體,到處都是尸體。
有剛剛接手的水師之兵,但更多的是穿著各色衣衫的海寇。
戰斗小組正在清點傷亡,救治傷員。
不過他的視線,最終還是落在了被死死按在地上的張嘯林身上。
張嘯林也正抬著頭,用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你是誰?”
張嘯林的聲音沙啞,他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栽在了誰的手里。
江澈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個曾經縱橫東海的梟雄。
“嚴密看管,莫讓他死了,也莫讓他自盡。”
“是,大人!”
小旗官抱拳領命,立刻揮手,兩名士兵拿來特制的鐐銬和口枷,粗暴地給張嘯林戴上。
“另外,讓所有戰斗小組立刻對全船進行搜查。”
江澈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一個暗衛司士兵的耳中。
“是!”
隨著他一聲令下,原本還在處理傷員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
他們兩人一組,沖入船艙的各個角落,開始了地毯式的搜查。
很快,一箱箱的金銀珠寶被搬到了甲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