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鮮血涌出過多,江澈便會毫不遲疑地將燒紅的刀尖往傷口上一烙。
“滋啦——”
皮肉燒焦的聲音和徐大牛壓抑的悶哼交織在一起。
烙印處,血管被瞬間燙死,翻卷的血肉被封住,鮮血的流勢立刻減緩。
血腥殘忍的止血手法,讓一旁的柳雪柔和曾琴看得通體發寒。
這不是在救人。
這簡直是在用酷刑!
時間在極度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徐大牛數次昏厥,又數次被江澈用同樣的手法強行喚醒。
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嘶啞,身體被汗水和血水浸透,整個人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
終于,當最后一片腐肉被刮除。
露出了下面雖然慘白但尚有血色的新肉時,江澈停下了手。
他將剔骨刀重新在油燈上燒紅,最后一次仔細地烙印了幾個主要的出血點,將整個創面清理得干干凈凈。
“好了。”
他吐出兩個字,聲音里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疲憊。
他扔掉剔骨刀,接過柳雪柔遞來的最后幾塊干凈布條,動作輕柔了許多。
一層一層為徐大牛包扎起來。
他的包扎手法同樣嫻熟,布條纏繞的松緊恰到好處。
最后還打了一個極為牢固的結。
做完這一切,他又從屋角找來兩塊厚實的木板,夾在徐大牛大腿兩側,用布條緊緊固定住。
“命保住了,腿……暫時也保住了。”
江澈站直身體,看著自己的杰作。
“接下來幾天,別讓傷口碰水,每天用烈酒清洗,換干凈的布。”
他看了一眼幾乎虛脫的曾琴,補充道:“能不能徹底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曾琴怔怔地看著他。
又看看床上氣息奄奄但總算平穩下來的徐大牛,腦子里一片空白。
柳雪柔則是看著江澈那張沾染了血污卻依舊清秀的側臉。
可這份沉寂并未持續太久。
突然,院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躲在門口,一直不敢往里看的小蕓,被外面的動靜嚇了一跳。
她探出小腦袋,看清了來人,立刻驚恐地縮回頭,對著屋里大聲喊道:
“娘!雪柔姨!不好了!”
“王屠夫!王屠夫帶著人來了!”
院門被一腳粗暴地踹開,發出“哐當”一聲巨響,脆弱的門軸呻吟著,幾乎要散架。
一個滿身橫肉的壯漢搖搖晃晃闖了進來,他身上那件油膩的短褂上。
他就是王屠夫。
他身后跟著幾個歪嘴斜眼的地痞,個個一臉壞笑,流里流氣。
王屠夫一雙小眼睛掃過院內,當他看到屋里那血腥狼藉的場面,看到床上那個出氣多、入氣少,只剩半條命的徐大牛時,他非但沒有半分憐憫,反而咧開大嘴,露出一口黃牙,笑了。
那笑聲里滿是幸災樂禍。
“哎呦!這不是徐大牛嗎?”
他邁著八字步,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肥碩的身軀幾乎堵死了整個門框。
“怎么,這是被哪頭野豬給拱了?瞧這模樣,是活不成了吧?”
曾琴本就慘白的臉,此刻更是血色盡失。
她下意識地擋在床前,身體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你……你來干什么?”
王屠夫的目光從徐大牛身上移開,黏在了曾琴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上,眼神愈發猥瑣。
“干什么?我來找我的小妾!怎么!快讓雪柔出來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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