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周悍,江澈的身影消失在校場盡頭。
半個時辰后,一間位于地底深處的密室。
火把在墻壁上燃燒,投下搖曳的光影。
將十幾個年輕的面孔映照得忽明忽暗。
王酒站在最前方,身后是他那支剛剛被賜名的“刃影衛隊”。
他們都很年輕,臉上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青澀。
但此刻,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狂熱。
吱呀一聲,石門被推開。
江澈走了進來。
密室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火把燃燒的噼啪聲。
“都坐。”
江澈指了指房間中央的長桌。
沒人敢動。
江澈也不在意,自顧自走到主位坐下。
桌上,整齊地擺放著幾十套嶄新的裝備。
比三大隊制式裝備更輕便的黑色勁裝。
閃爍著幽藍寒芒的短刃,還有結構精巧的手弩和一排排裝著弩箭的箭囊。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白玉般的小瓷瓶。
王酒的呼吸微微急促。
“你們,知道為什么被選中嗎?”
江澈的聲音在密室中回響。
不等他們回答,江澈便繼續說道。
“因為你們一無所有,沒有舊部的資歷,沒有人脈,更沒有靠山。”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從今天起,你們唯一的靠山,就是我。”
他拿起一個瓷瓶,在指尖把玩。
“三大隊有的裝備,你們有,他們沒有的,你們也該有。”
他將瓷瓶扔給王酒。
“宮里出來的金瘡藥,止血生肌,關鍵時刻能換一條命,每人三瓶,用完了,直接來找我領。”
此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這等神藥,在軍中都是賞賜給立下大功的將領的。
尋常校尉都難得一見。
而他們,人手三瓶!
江澈將他們的震驚盡收眼底。
“你們的命,比三大隊那些人的命,金貴。”
“所以,你們的任務,也比他們的更重要。”
江澈站起身,走到墻邊懸掛的巨大堪輿圖前,指著城南的一處。
“城南富商,張德海,此人是皇商,為我軍供應糧草。”
“但暗地里,他一直和建文有書信往來。”
“你們的第一個任務。”
“就是給我查清楚,他都和誰聯系,聯系的渠道是什么。”
“記住,只許暗查,不許驚動任何人。”
“打草驚蛇者,斬。”
他轉過身,看著王酒。
“必要的時候,你們有獨立處置權,先斬后奏。”
王酒的心臟猛地一跳。
獨立處置權!
這六個字,賦予了他們這支新隊伍無與倫比的權力。
他向前一步,單膝跪地,右手撫胸。
“司主放心!刃影衛,萬死不辭!”
他身后,十余名隊員齊刷刷跪下,聲音整齊劃一。
“萬死不辭!”
王酒和他的刃影衛如何行動,江澈并不關心。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要的是一把能悄無聲息割開敵人喉嚨的刀。
而不是一柄需要時時擦拭,事事請示的擺設。
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
那他也沒必要在這群人身上浪費那些時間了。
第二天,天色剛蒙蒙亮。
校場上寒氣逼人,三百名暗衛司的精銳已經集結完畢。
沒有一個人穿著那身代表身份的黑色制式勁裝。
放眼望去,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