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屬本司主。”
人群中爆發出比剛才更強烈的震撼。
直屬司主!
這已經不是第四個大隊那么簡單了,這是司主的親衛!
周悍的臉色刷一下變得慘白。
他這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質疑有多么愚蠢可笑。
他不是在為弟兄們鳴不平,他是在質疑司主本人的安排!
章武和于青相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忌憚。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王酒身上。
這一次,不再是輕蔑和不解,而是混雜著震驚、嫉妒。
江澈看著下方眾人變幻莫測的神情。
他要讓這支隊伍,從成立的第一天起,就成為一柄孤懸于外的利刃。
不被任何人接納,只對他一人負責。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王酒那張錯愕到呆滯的臉上。
“賜名,”
“刃影衛隊。”
校場上的風,似乎都帶上了幾分肅殺。
江澈解散眾人,獨獨留下了周悍。
剛才還氣勢洶洶的壯漢,此刻像一只斗敗的公雞,垂著頭,甲胄都仿佛重了千斤。
章武和于青沒有立刻離開。
他們遣散了部下,卻借口整理隊務,在不遠處徘徊,耳朵卻豎得比誰都尖。
江澈從點將臺上走下,步伐不疾不徐。
他沒有走向周悍,反而在他身側三步遠處停下,目光投向遠方的天際線。
周悍的冷汗順著鬢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鐵甲上。
“周悍。”
周悍身體猛一哆嗦,幾乎是本能地單膝跪地。
“屬下在!”
“抬起頭。”
周悍不敢違抗,僵硬地抬起脖子,卻不敢直視江澈的眼睛,只敢盯著他的靴子。
“你可知罪?”
“屬下……屬下魯莽,質疑司主任命,請司主責罰!”
周悍的聲音嘶啞干澀。
“不。”江澈輕輕搖頭,語氣陡然轉冷。
“你的罪,不是魯莽。”
他踱步上前,皮靴踩在沙土地上,沙沙作響,每一步都像踩在周悍的心上。
“你的罪,是忘了這里是什么地方。”
江澈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遠處章武和于青的耳朵里。
讓他們兩人同時身體一僵。
“在這里,我的命令,就是鐵律!是天條!”
“你們的腦子,是用來想怎么完成任務,怎么一擊斃敵!不是用來想我為何下令,更不是用來質疑我的決定!”
“你把軍伍里那套論資排輩的江湖習氣帶到這里,是在動搖暗衛司的根基!你這是在找死!”
最后四個字,森寒入骨。
周悍全身劇烈顫抖。
“司主饒命!屬下……屬下再也不敢了!”
江澈冷哼一聲,目光越過周悍,直直射向不遠處的章武和于青。
那兩人被這道目光掃過,只覺得后頸發涼,下意識地低下了頭,避開鋒芒。
“藐視上官,本該重罰。”
江澈的聲音恢復了平淡:“念你曾立功,死罪可免。”
周悍心中剛升起一絲僥幸,江澈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如墜冰窟。
“罰去抄司法,把暗衛司司規給我抄寫一百遍,什么時候想明白了,什么時候再出來。”
禁閉,抄規矩。
這對于周悍這樣好勇斗狠的漢子來說。
比打他一百軍棍還要難受。
“屬下……領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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