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內所有人都被這血腥殘酷,卻又帶著某種鐵血秩序的故事給鎮住了。
靠窗的一個雅座里,一名身穿錦袍,手指上戴著碩大玉扳指的胖商人,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如紙,端著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他正是鬼頭礁背后最大的金主之一。
而在大堂的另一個角落,一名看似普通的青衫文士,則在低頭沉思。
而對于那些飽受海寇之苦的普通百姓和商人而。
這個故事,則帶來了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但所有人都記住了一個名字——北平王江澈,以及他麾下那支,如同神魔般的鋼鐵軍隊。
不過就在江澈將全部精力都聚焦于東面大洋。
準備迎接那場國運之戰的時候,一份來自南方的加急軍報,卻為這緊張的戰備氛圍,添上了一絲不和諧的雜音。
議事殿內,氣氛凝重。
“王爺,南境急報。”
陸軍都督章武,這位宿將此刻的臉上也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怒意。
他將一份軍報呈遞到江澈面前。
“駐扎在南境邊陲的第三軍團第五營報告,南方的馬普切部落,似乎有異動。”
“近半月來,他們頻繁集結,并在我們的墾殖區邊界制造了數起小規模沖突,劫掠了我們新歸化的印加村落,造成了數十名平民傷亡。”
江澈的目光從巨大的世界海圖上移開,接過了軍報。
“馬普切人?”
他淡淡地問道,“一群在安第斯山脈南段的叢林和山地里打轉的游牧部落,向來是一盤散沙,各自為戰,誰給了他們膽子,敢主動挑釁我們的軍團?”
“這正是末將疑惑之處。”
章武沉聲道,“根據回報,這次非同尋常,過去各自為政的十幾個馬普切部落,似乎在一名叫做卡烏的部落首領號召下,結成了一個所謂的神鷹聯盟,他們宣稱我們是侵占他們祖先獵場的惡魔,要將我們徹底趕出這片土地。”
“神鷹聯盟?”
江澈輕笑一聲,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
“有點意思。早不結盟,晚不結盟,偏偏在這個時候?”
“他們從哪聽說的消息,覺得我們現在好欺負了?”
一直靜立一旁的暗衛司指揮使陳默,上前一步,適時地遞上了另一份卷宗。
“王爺,此事或許與我們即將面對的敵人有關。”
陳默開口說道:“暗衛司布設在南方的眼線回報,近兩個月,有一些金發碧眼的傳教士,頻繁出入馬普切人的領地。他們帶去了大量的朗姆酒,廉價的玻璃珠,以及一個消息。”
“什么消息?”江澈問道。
“他們告訴馬普切人,一個由海上神明保佑的無敵艦隊,即將到來,徹底摧毀我們。”
“煽動馬普切人,說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他們能從南面拖住我們的主力,待我們被神之艦隊消滅后,我們城市里的財富、糧食和女人,都將成為他們的戰利品。”
“那些法蘭西人和西班牙人,在我們這里吃了虧,便想起了這些陰損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