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朱高煦,在看到這數十箱黃澄澄的金錠時,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殿下!”
章武抱拳,聲音傳遍整個平原。
“末將奉王爺之命,北伐三千里,蕩平百族!”
“今,南北大陸,陸路已通!特獻上此番北伐繳獲黃金三萬兩,以為賀禮!恭賀我華夏,再添萬里疆土!”
“黃金三萬兩!”
朱高煦的親衛們,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
朱高煦看著那堆積如山的黃金,又看了看章武身后那支士氣高昂,軍紀嚴明的勝利之師。
許久,才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個又是震撼,又是佩服,又帶著幾分苦澀的復雜笑容。
“王爺……當真是……深不可測啊!”
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在自嘲自己之前的眼界。
“收下!如此重禮,末將卻之不恭!”
朱高-煦豪邁地一揮手,隨即大步走到章武面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章將軍!今日,你我兩軍會師,乃是天大的喜事!本都已經備下酒宴,你我,當浮一大白!本王,要好好聽你講講,你們在南邊,都干了哪些驚天動地的大事!”
……
當晚,兩軍合一的臨時大營內,篝火沖天,酒肉飄香。
來自天南海北的士兵們,勾肩搭背,用帶著不同口音的家鄉話,興奮地交流著彼此的經歷。
壓抑了許久的思鄉之情,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大的慰藉。
中軍帥帳之內,酒過三巡。
朱高煦揮退了左右,只留下章武和林烽二人。
“老章,說真的,”
朱高煦端著酒碗,眼神灼灼地看著章武。
“今天看到你這支軍隊,尤其是那些安第斯之鷹,對本王的觸動,實在是太大了。我自問在北方也算是殺伐果斷,但論及治理與收心,與王爺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煦哥重了。”
章武灌了一大口酒,臉上泛起紅光,話也多了起來。
“要說手段,王爺可太多了!”
他掰著手指頭,如數家珍地說道:“您是沒見著。我們剛到庫斯科的時候,那幫印加人,哪個不是眼高于頂?結果呢?王爺先是當著全城人的面,把那些不服的舊貴族殺了個血流成河,立下了威嚴。”
‘接著,反手就把抄沒來的土地,全部分給了底下的泥腿子!讓他們人人有田種,頓頓有肉吃!”
“這一手,叫打一批,拉一批!”
林烽在一旁笑著補充道:“煦哥,章武說得粗鄙,但理是這個理。”
“王爺常說,治理天下,無非恩威并施四個字,軍隊的刀,是威,學堂的書,屯田的糧,便是恩。”
“章將軍,”
朱高煦放下酒碗,站起身,對著章武,鄭重其事地行了一禮。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某,今日受教了。”
“使不得!使不得啊!”章武連忙起身還禮。
畢竟再怎么說人家之前也是王爺,雖然現在跟了江澈成為了一個手下的大將。
但是威嚴還是在的。
“使得!”
朱高煦擺了擺手,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光芒。
“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何當年父皇獨獨對他青眼有加了。他的胸中所裝的,是整個天下的經緯,是華夏萬世的未來!能與此等人物,并肩于這片新大陸,是我朱高煦的榮幸!”
他重新端起酒碗,望向南方,庫斯科的方向。
“章將軍,林副帥!你我今日會師,只是一個開始!這黃金走廊既已打通,南北便成一體!未來的日子,你我兩家,當親如兄弟,互通有無,共同為我華夏,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敬,王爺!”
“敬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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