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澈身著玄色王袍,在章武和陳默的護衛下,緩緩走上高臺。
他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讓政務府的官員,用印加語,高聲宣讀了這些人的罪狀。
“……密謀叛亂,聯絡外敵,企圖顛覆都護府,致全城于戰火,罪不容赦!”
宣讀完畢,江澈的目光,如鷹隼般掃過臺下每一個驚恐的面孔。
“我曾說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給了你們土地,給了你們食物,給了你們和平與安定的生活。”
“但總有人,想要毀掉這一切。”
“今天,我就當著你們所有人的面,將這些企圖毀滅你們新生活的人,徹底清除!”
“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記住,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從今往后,但凡再有此類事情發生,罪犯本人,凌遲處死!其家族,無論老幼,盡數為奴!絕不姑息!”
“斬!”
江澈沒有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吐出了最后一個字。
章武親自擔任劊子手,手起刀落,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
鮮血,染紅了整個高臺。
但是沒有一個人替這些人求情,因為下面的人全部都是江澈下達政令的受益者。
更是被解放出來的人。
所以他們根本不恨江澈,反而對于那些被砍頭的人恨之入骨。
因為那些人妄圖從新將他們奴役。
自屯田區那場血腥的立威之后,不過短短十日。
庫斯科城便呈現出一種截然不同的面貌。
曾經的恐懼與抵觸,被一種混雜著敬畏與渴望的復雜情緒所取代。
印加降民們在監督下勞作時,不再是磨洋工,眼中多了幾分實實在在的力氣。
因為他們親眼看到,那些揮灑汗水的人。
真的能頓頓吃上過去想都不敢想的肉湯米飯。
而那些被清算的舊貴族們,則徹底收起了所有不該有的心思。他們交出了土地和財富,戰戰兢兢地等待著新主人的發落,再不敢有絲毫違逆。
整個都護府的政令推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順暢了起來。
這一日,庫斯科城的東區,一座原屬于印加某位大貴族的府邸,被徹底改造一新。曾經用來享樂的庭院被夷為平地,修建成了一座寬敞的操場。奢華的宴飲廳,則被改造成了數十間明亮整潔的教室。
這里,便是南華夏洲都護府治下,第一所華夏學堂。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一張張稚嫩而茫然的臉龐上。
教室里,坐著近百名年齡在六歲到十五歲不等的印加孩童。
他們之中,有衣衫襤褸的降民子弟,也有一些穿著相對體面,但臉上帶著倔強與不安的舊貴族后裔。
無論是何出身,此刻,他們都被強令坐在這里,學習一種他們完全陌生的語和文字。
講臺上,站著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文士,名叫方文山。
他是鄭海麾下的一名主簿,也是艦隊上為數不多,擁有正經功名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