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覺得他當時若死了,太過無趣,也太過浪費。
如今,靶子養肥了,自覺能反客為主了。
江澈卻懶得再陪他們玩這老套的宮廷游戲。
我有槍,有炮,有無敵的艦隊,有數不清的財富和忠心耿耿的部下。
我老婆孩子熱炕頭,在自己的地盤上當土皇帝,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誰愛當皇帝誰去當。
別來惹我。
誰來惹我,我就讓誰知道,什么叫工業時代的力量。
“走,去看看我兒子。”
江澈心情忽然好了起來。
比起那些朝堂上的腌臢事,還是自己那個虎頭虎腦的兒子更可愛。
遼東基地深處,一處防衛嚴密的院落里。
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吃力地擺弄著一個半人高的木頭疙瘩。
那赫然是一艘寶船的模型,雖然做工粗糙。
但船身上的水密隔艙、硬帆結構,卻一應俱全。
“爹!”
小男孩看到江澈,眼睛一亮,邁著小短腿就撲了過來。
江澈一把將他抱起,在他肉嘟嘟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江源,又在玩你的破船呢?”
“才不是破船!”
江源摟著江澈的脖子,大聲反駁。
“這是我的艦隊!等我長大了,要開著它,去大海的盡頭,把所有好東西都給爹和娘帶回來!”
童無忌,卻讓江澈心中一暖。
他抱著兒子,看向遠方無盡的群山。
龍椅有什么好爭的?
大海的盡頭,陸地的彼端,那才是男兒應該征服的疆場。
朱高煦,希望你能鬧得久一點,動靜大一點。
為我,再多爭取一些時間吧。
與兒子江源的溫存時光短暫卻珍貴。
當江澈從那座充滿童趣的小院離開時。
他臉上的笑意便已收斂干凈。
鐵靴踏在鋼板鋪就的地面上,發出沉悶回響。
來到了遼東線的指揮室內。
被江澈認命為遼東基地后勤與經濟的總管李觀,還有幾位負責軍工訓練的核心部將,早已在此等候。
他們站得筆直,只有在江澈踏入房間時,眼神才有了細微的波動。
江澈沒有坐,他走到巨大的沙盤前。
那上面是整個大明北方的詳細地貌。
他隨手將那封朱高煦的親筆信扔在沙盤上。
“漢王殿下,想請我們入局。”
“他覺得,他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李觀頓時冷笑一聲,別人不清楚,他可是清楚的很。
從朱高煦抵達北境的時候,他就一直都在,要不是江澈幫忙,上前一步。
“大人,漢王近期在封地動作頻繁,擴軍三千,皆是騎兵,而且他派人接觸了朵顏三衛的舊部。”
“意料之中。”
江澈的手指在沙盤上劃過,從朱高煦所在的高句麗,一直劃到草原深處。
“他以為拿捏住了我的命脈,覺得草原是我的軟肋。”
真是可笑。
他江澈的命脈,從來都不是什么草原部落。
而是腳下這座能生產鋼鐵、火藥、無盡財富的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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