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根本不是審判,這是赤裸裸的政治宣告!
“不!你不能殺我!我是羅剎帝國的公民!殺了我,帝國會為我報仇的!”
江澈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
周悍獰笑著拔出腰刀,一把揪住羅剎人的頭發。
“羅剎帝國是吧?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打過去!”
手起刀落,一顆頭顱沖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血線,滾落在雪地里。
峽谷內一片死寂,這一戰,江澈不僅用絕對的武力碾碎了叛軍。
更用這個羅剎人的人頭,給所有蠢蠢欲動的勢力,上了一堂最血腥的課。
黃金之路的北段,自此再無雜音。
與北境的風雪和殺戮不同。
釜山港口吹來的海風,帶著咸腥的暖意。
但這股暖意,卻無法吹散漢王朱高煦心頭的陰霾。
王府正堂內,氣氛壓抑得仿佛凝固。
“王爺!萬萬不可再打了!”
“沿海軍民疲敝,西夷戰船利炮,我們耗不起啊!”
“耗不起?”
朱高煦猛地轉身,銅鈴般的雙眼布滿血絲。
他一腳踹翻了身邊的香爐,滾燙的香灰撒了一地。
“本王在前方浴血奮戰的時候,這些軟骨頭在京城里喊著耗不起!”
“現在西夷的艦隊堵在口岸,你們又跟本王說耗不起!”
“那你們告訴本王,什么時候才耗得起?等西夷人的大炮架在金鑾殿門口的時候嗎?!”
一聲暴喝,下面的人頭埋得更低了。
他們只覺得這位殺神王爺的煞氣,比外面的西夷艦隊還要可怕。
朱高煦胸膛劇烈起伏。
從交趾到遼東,他一生戎馬,何曾受過這等窩囊氣?
那些頂著一頭黃毛的西夷人,仗著船堅炮利,竟敢在他大明的家門口耀武揚威!
若不是父皇遠在應天府,京中那幫酸儒掣肘。
他早就親率艦隊,將那些所謂的無敵艦隊送去喂王八了!
“滾!”
“都給本王滾出去!”
朱高煦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大堂中央。
看著一地狼藉,眼中的怒火漸漸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取代。
打,打不出去。
和,咽不下這口氣。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悄無聲息地從側門閃入,單膝跪地。
“王爺,江大人的信使到了。”
朱高煦眉頭一擰。
“讓他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毫不起眼的男人,步履輕碎。
但他一進門,就呈上了一封沒有任何標記的蠟封密信。
“王爺,江司主密信。”
朱高煦捏開火漆,抽出信紙。
信很短,只有寥寥數語。
朱高煦的目光從第一個字開始,緩緩向下移動。
他的表情,也隨之發生了極其微妙的變化。
但很快,他的眉頭舒展開來。
“朝廷既要顏面,王爺何不成全?西夷通商,由朝廷出面,彰顯天朝大國之風范。然,與何人通商,以何價通商,西夷船隊泊于何處,何時離港,皆由王爺一而決。朝廷得名,王爺得利。況乎西夷之利,豈止金銀?其船堅炮利之術,冶煉之法,若能為我所用,他日……”
信的末尾,還附上了一份簡略的計劃。
一環扣一環,陰險,毒辣,卻又偏偏直指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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