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次,體驗到凍麻木就不冷了,是什么感覺。
錯落的一堆土房中,秦川找到了舅媽家。
“這段時間,不準再上山弄柴,不是不準出門!”
“咋的了媽?”
“詐尸了秦川詐尸了直接從墳坑里爬了出來,那是個餓死鬼啊,逮什么吃什么,會吃人的隊長召集大家剛開完會,一會就上山去打,沒有結果之前,怎么都不能出去不行,這棉襖,鞋不能放在家里,明天我就得想辦法進城去黑市換點吃的,他要找找別人去吧”
話音未落
伴隨著咣當一聲,門被秦川一腳給踹開。
舅媽和她的三個閨女,見到門口的秦川全傻了!
“啊”
反應過來的一刻,嗷嗷叫喚的,就是縮到了離秦川距離最遠的墻角。
要是可以的話,四個人都想撓墻出去。
“你別過來別過來”
舅媽臉色嚇的煞白,渾身都是打著擺子。
秦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是看向屋地的土籃子,上面是自己的棉襖和棉鞋。
沉默的走過去,拽過棉襖和棉鞋,便是反身出了屋子
“媽我害怕!”
“都是媽不好,就不該扒他的衣服,真尋過來了,走了好走了就好了。”
聲音發顫
全都是要嚇尿了。
秦川頂著寒風,將自己的棉襖和棉鞋換上。
再次拽開門
“啊~~~”
秦川半點沒理,再次看向土籃子,里面只有十個土豆,十幾坨凍菜葉子和一小袋小米。
將老三的棉襖和鞋放了上去
隨之在屋子里掃了起來
袍子襖直接套上,這是他爹的遺物,全家只有這么一件,還是老一輩傳下來的,很多地方磨的都包漿了,但放在這個年代,就是極為稀罕的東西。
兩個月之前,父親和大哥進山打獵愣是誰都沒穿。
當時自己傻,不明白。
現在知道,那是冒著可能回不來的風險,不想折了這件袍子襖,留給家里人。
怎么能讓舅媽一家套了去。
隨之走向了用一塊布蒙著的筐。
掀開,神色頓時一怔
里面三個袋子。
小米,棒子面,大米。
加在一起,少說兩百多斤。
棒子面就算了,小米和大米,這可都是精糧啊。
按照市價來算,一斤大米都是能換三斤的棒子面,家家戶戶能有棒子面吃都是不錯了,誰舍得吃大米?還在這屯著?早就拿去換棒子面,甚至是稻殼子了。
是真能劃拉!
之前舅媽都沒敢吱聲,哪怕秦川穿上袍子襖,都沒敢阻攔。
畢竟那原本就是秦川的東西,尋思拿完你可走吧,別吃我們,別害我們
可動這個筐?
這可是全家的命!
“你你敢動我我跟你拼命!”
秦川轉頭,用仇視的眼光瞪著她
好一個舅媽,這就是親戚哈。
不是親戚的人,還都是伸出手接濟接濟,而親戚,不幫忙也就算,還喝他們家的血。
秦川什么都沒說
我敢不敢動?
手伸進筐里,意念一動
便是將糧食全都收入到了空間當中。
一粒小米都沒放過!
屁都沒給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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