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愛卿,"皇帝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此案可還有他人知曉?"
蕭謹垂首答道:"除涉案人員外,僅有臣與內子知曉詳情。"
皇帝的雙眸猶如鷹隼一般銳利,緊緊地盯著蕭謹,仿佛能夠穿透他的靈魂。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一絲不可置疑的口吻:“朕聽聞,林世安乃是太后的專屬御醫?”
蕭謹毫不退縮,他的聲音雖然溫和,但卻充滿了堅定和自信。他微微躬身,回答道:“回陛下,正是。”
皇帝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他繼續追問道:“那么,林世安可曾供認,他利用為太后診脈之便,習得了那所謂的‘鬼門針’秘術?”
蕭謹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道:“林世安確實供認不諱,他承認自己通過為太后診脈,暗中學習了這門秘術。”
皇帝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的聲音也變得更加嚴厲:“而后,他又受呂相指使,用這‘鬼門針’秘術謀害了三位大人?”
蕭謹深吸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正是如此,林世安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
皇帝突然猛地將案卷重重合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震得整個宮殿都似乎微微一顫。
殿中侍立的太監宮女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渾身一顫,臉色蒼白如紙。
然而,蕭謹卻宛如一座山岳般穩穩地站立著,他的腰背挺直,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前方,沒有絲毫的畏懼和退縮。
"愛卿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皇帝的語氣忽然緩和下來,帶著幾分試探。
蕭謹拱手道:"臣以為,林世安身為御醫,以醫術害人,罪不容誅;至于呂相..."他略一停頓,"臣不敢妄議,請陛下圣裁。"
皇帝盯著蕭謹看了許久,忽然輕笑一聲:"蕭愛卿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剛正不阿。"他站起身,走下御階,"呂松是兩朝元老,太后又鳳體違和,離不得林世安的針灸..."
蕭謹感覺到后背滲出冷汗,但他依然保持沉默。
"這樣吧,"皇帝踱步到蕭謹面前,"林世安暫且收監,待太后病情穩定后再行處置;呂松...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三月。"他拍了拍蕭謹的肩膀,"愛卿以為如何?"
蕭謹深深一揖:"陛下圣明。"他抬起頭,直視皇帝的眼睛,"只是三位大人的家眷..."
"撫恤從厚。"皇帝打斷他,"此事到此為止,蕭愛卿不必再查了。"
離開紫宸殿時,蕭謹的官袍已被汗水浸透。他走在長長的宮道上,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宮墻角落,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是呂松的心腹管家。
蕭謹假裝未見,心中卻已了然:皇帝的決定,恐怕早已傳入呂松耳中。
回到府衙,李寶兒早已在書房等候。見夫君面色凝重,她連忙遞上熱毛巾:"如何?"
蕭謹將面巾覆在臉上,悶聲道:"林世安暫時收監,呂松罰俸一年,閉門思過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