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
電光石火間,二人一人捂著手腕踉蹌后退,另一個則抱著膝蓋痛呼倒地,狼狽不堪。
茶樓里頓時一片驚呼,客人紛紛躲避。
周顯嚇得魂飛魄散,連退幾步,靠著柱子指著鄭森,聲音發顫,“你...你打了他們,就...就別打我了哦!”
“軟骨頭!”鄭森更是鄙夷。
那二人為他出頭,沒想到周顯卻急于撇清自己。
他踏前一步,逼視周顯,一字一句道:“你剛不是問我是誰嗎?”
周顯咽了口唾沫,忽然不是很想知道了。
“我告訴你!”
鄭森盯著周顯,“我乃鄭森,今日之,句句肺腑,爾等若是不服,盡管來鄭府找我,帶多少人,我鄭森都候著,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你們的膽子,在此詆毀天家,輕薄公主!”
“鄭...鄭森?”
周顯如遭雷擊,臉色更白了幾分。
福州鄭家,或者說南洋鄭家的名頭,在京城也是響當當的。
更別說如今鄭芝龍是陛下親封的靖海侯,鄭森也是陛下親口令其在六部觀政。
他們鄭家,絕非是一個太仆寺少卿可以輕易招惹的!
對...對了...
鄭森同公主都跟著方掌印習武,難怪鄭森會替公主出頭。
哎,今日當真是觸了霉頭,早知道就不出門了!
鄭森說完不再看他們一眼,拋下一塊碎銀算作打壞物件的賠償,轉身大步流星得離開了茶樓,留下滿地狼藉和驚魂未定的三人。
周府,當晚。
周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同父親周國輔哭訴今日之事,尤其強調了鄭森如何囂張跋扈,還動手打人。
“打人?”周國輔打量了周顯幾眼,見他似乎沒有帶上,不由疑惑。
“沒打我,”周顯不想說自己如何膽小逃避,快速掠過這個問題,“只是他頗受陛下看重,今日這事,會不會傳到宮里去?”
周國輔“哎”了一聲,他如今已是后悔萬分,萬不該起了攀龍附鳳的心思,讓自己兒子求娶公主。
不說陛下那對公主的承諾,今后真娶了公主怕是要家宅不寧,更是今日這事,不知如何才能解決。
周國輔臉色變幻不定,最后眼眸一亮,看向周顯,“兒啊,為父有個辦法,但是...苦了你了!”
翌日,鄭府門前忽然變得熱鬧起來。
幾輛裝飾不算奢華卻十分齊整的馬車停下,周顯帶著數名捧著禮盒的仆從,穿戴得整整齊齊,臉上帶著幾分惶恐與誠懇,站在鄭府大門外。
周圍的街坊,還有一些恰好路過的行人,都不由放緩了腳步,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目光。
只見周顯深吸一口氣,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著緊閉的鄭府大門,深深一揖,聲音朗朗,足以讓半條街的人聽清。
“南洋鄭公子森兄臺鑒,昨日茶樓之中,是在下酒后失,語無狀,沖撞了兄臺,更對公主多有冒犯,回府后父親嚴加訓斥,在下亦深感悔愧,徹夜難眠,特備薄禮,登門致歉,萬望鄭兄海涵,原諒在下年輕識淺,口不擇之過,在下保證,今后定當謹慎行,絕不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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