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森這小子對坤興,定然是有些情愫在,但坤興...
朱由檢望向遠處,柳如是牽著女兒的小手,指著一叢秋菊,夷安仰著頭,笑得燦爛。
他又想起坤興那丫頭在校場上揮汗如雨、眼神倔強的模樣,她的婚姻大事,自己怕也做不了主。
朱由檢想罷,沒有立即表態,放下信打開樟木匣,見里面是一斛珍珠,兩塊沉香。
“既然是鄭芝龍送你的,你收著便是,教導鄭森這些年,你功不可沒,朕還嫌他送少了呢!”
朱由檢這話說完,王承恩立即拿起匣子,重新遞到了方正化手中,“方掌印,陛下讓您收著。”
“是,臣多謝陛下賞!”方正化忙道。
“此事,朕知道了,”朱由檢繼續道:“你先回去,鄭芝龍那邊...不必回復,晾一晾,朕自有計較。”
“臣遵旨!”方正化心中明了,陛下要想一想,也要看鄭家的表現,更要...
方正化想起這些年陛下對坤興的縱容,心中一動...或許陛下還要看坤興和鄭森兩個年輕人自己的緣分。
他恭敬行禮,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澄瑞亭。
是夜,朱由檢擺架坤寧宮。
周皇后本以為皇帝今日宿在永壽宮,乍然見他來了自己這兒,忙不迭吩咐宮人備茶水點心。
“夷安鬧著要和慧妃睡,把我給趕出來了!”朱由檢搖著頭笑著嘆氣。
聞,周皇后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也就陛下,對這幾個女兒寵得沒邊了,對坤興如此,對昭仁如此,對夷安也是如此。”
“女兒不自己寵著,那叫誰人來寵?”朱由檢哼道。
“未來的夫婿啊!”周皇后說到這兒,卻是忍不住又嘆了一聲。
“怎么了?有心事?”朱由檢看著皇后略帶憂愁的臉龐,忍不住問道。
“妾也沒什么,就是...就是想著坤興那丫頭,心里有些發愁...”
“她在木蘭營好好的,你發什么愁?”
“她在木蘭營是好好的,前些日子,幾位閣部夫人入宮,還同妾夸贊坤興能文能武,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妾愁的,是她的婚事啊...”
婚事?
朱由檢心頭一動,話趕話的,還就巧說到這兒了。
周皇后還在繼續,語氣里滿是作為母親的擔憂焦慮。
“陛下,坤興已是十七了,尋常官宦人家的姑娘,這個年紀早該議親了,妾之前借著由頭,也試探著跟她提過兩句,陛下猜,她是怎么說?”
“怎么說?”朱由檢饒有興趣。
“她說如今跟著方掌印、曹廠公學本事,管著木蘭營,自在得很,何必急著嫁人?嫁了人,還能這般自在嗎?噎得妾說不出話來!”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