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久久的沉默。
少傾,一聲充滿無奈的嘆氣聲從身后傳來,身形微頓,但沈昭昭還是緊攥著手心沒有回頭,她還記得李寧靈的話
“嬌嬌,你是否在怪為父?”
沈溫空看著那道倔強的背影,臉上已經渾然換了副表情。
嬌嬌?
這是父親在兒時才會這么喚她。
忍了又忍,終于轉過身看向他,眼里盈淚,卻是什么話都沒說。
沈溫空又嘆一口氣,雙手背于身后,緩緩道,“你怪為父也是應該的,可是嬌嬌,你還小,也還不懂為父的無奈,坐到這個位置,總有許多的力不從心跟身不由己,與萬千的黎民百姓比起來,有時候小家便沒有那么重要了”
“爹”
看著眼前分外溫和與慈愛的沈溫空,沈昭昭有些動容,經年過去,那個嚴謹不茍的父親也好像老了許多
鬢邊也有了些微的白發。
這一刻,說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覺,只覺五味陳雜,但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許是感覺到了她的復雜心境,沈溫空低頭笑了笑,道:“嬌嬌,這些年,說實話,爹爹心里是有些怨你的,自你娘親死后,你便是爹爹唯一的親人,可在裴觀鶴與爹爹之間,你卻是毫不猶豫選了他。”
“爹”
望著欲又止滿面愧疚的沈昭昭,沈溫空揮了揮手,臉上仍然帶著笑意,語氣溫和,似是已經釋然,“爹知道,讓爹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