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觀鶴端著瓷罐靜靜站立在風口處,眉眼在暗色中顯得比白日里柔和了幾分,但周身氣息卻清冷錚然。
想到方才那一幕,長睫垂下,在眼睛下方留下淡淡陰翳,心中澀然。
他如今什么都沒有了,又怎么會不要她?
他只會擔心她會離開他而已。
嬌嬌,
嬌嬌。
只會擔心本該千嬌玉貴的她會跟著他吃苦而已。
他又怎么會,覺得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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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昭這一病,就是五日有余。
到第六日,終于一行人又重新開始趕起路來。
“世子,咱們接下來怎么打算?”墨文邊擦著額頭的汗邊問道。
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都是循著最偏僻陡峭的山路走,不過考慮到沈小姐,這一路也是走走停停,倒也不怎么累。
“聯系一下影一,今晚我們就趁著夜色住進城門附近的裴氏旗下客棧。”
“好嘞!”
聽到這話,墨文眼神一亮。
這幾日,他真是受夠這野人一般的日子了,住山洞,吃野果,喝生水,還要去山里抓野雞野兔給沈小姐補身體,怎一個累字了得!
現在終于可以回歸正常人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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