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寒大有種一擲千金的意思。
妝造師道:“禮服的價格是六百萬。但這也不是錢的事情,主要是這禮服的主人……”
我一聽價格,十倍那就是六千萬?
我連忙攔住顧亦寒,道:“算了,店里這么多禮服,何必奪人所愛?”
“你喜歡嗎?”
顧亦寒很認真的看著我,道:“只要你喜歡,六千萬也沒關系的。”
我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一字一句地說:“我、不、喜、歡。”
就在這時,妝造師目光突然向門口望去,格外殷勤地喊了聲:“顧總,蘇小姐!”
我和顧亦寒同時回頭。
蘇雅欣和顧時序一前一后地進了店里。
看到我們的時候,他倆臉上明顯錯愕了一下。
尤其是顧時序,眼神很復雜,盯著我看了許久。
蘇雅欣微微一笑,道:“好巧,葉小姐,你也在這里啊?這個……是你男朋友嗎?”
我還沒說話,顧亦寒突然摟住我的腰,道:“沒錯,蘇小姐好眼力。”
說完,他低頭故作親昵地問我:“親愛的,那件禮服買下來,今晚穿,嗯?”
妝造師犯了難,對蘇雅欣道:“蘇小姐,顧少愿意出十倍的價格買下這件禮服,您看……”
蘇雅欣臉上閃過一抹異樣,似乎沒想到,顧亦寒這么大方,愿意為我豪擲千金。
隨即,她楚楚可憐地望著顧時序,道:“時序哥,既然葉小姐喜歡,那就讓給她吧。其實我穿什么,都無所謂的。”
一旁冷眼旁觀的男人終于開口:“不讓。”
短短兩個字,將男友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隨即,他語氣帶著上位者的威嚴,對妝造師道:“帶雅欣去換禮服,不要耽誤時間。”
“好的,蘇小姐,請。”
蘇雅欣跟在妝造師身后,進更衣室的時候,還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她嘴角噙著的笑,仿佛是對我無聲的嘲諷。
蘇雅欣進去之后,顧時序緩緩走到了我和顧亦寒面前,停住腳步。
他冷沉的目光落在顧亦寒搭在我腰間的手上,聲音陰郁至極:“我勸你別作死。”
顧亦寒摟在我腰間的手又緊了一分,似笑非笑地說:“親愛的哥哥該不是吃醋了吧?”
顧時序黑眸像是淬了冰的匕首,仿佛下一秒,這把刀就能割斷顧亦寒的喉嚨。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顧時序根本不是吃醋,只是他把我看作他的所有物。
他不要了,就在那兒放著,他也不允許別人侵占。
我記得有一次顧氏的生意被競爭對手截胡了,當時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僅僅花了兩天,穿著睡衣連家門都沒出的顧時序,卻用手機指點江山,讓競爭對手公司的股票直接崩盤。
他出手又狠又辣,在對手公司破產的第二天,那家公司的老板帶著一家老小跳了樓。
我看到新聞時心驚肉跳,可顧時序只是淡定地撥弄著手中的佛珠,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顧亦寒,我真的不喜歡那件禮服。”
我趕緊打岔,隨便指了一件紫色的禮服,道:“那件好看,我要那件!”
明明沒做虧心事,可我現在不敢看顧時序的眼睛,也把顧亦寒拉遠了些。
生怕他繼續刺激顧時序。
就這樣,我火速換好那件紫色的禮服,拉著顧亦寒離開了店里。
到了車上,顧亦寒格外不爽地吐槽:“葉昭昭,到底誰跟誰倆是奸夫淫婦啊!怎么你這灰溜溜的樣子,跟咱倆是奸夫淫婦似的!”
我嚴肅而又鄭重地說:“顧亦寒,以前你跟顧時序打架,哪次贏過?現在的顧時序要是在想收拾你,他不會再用拳頭了。可是,他會要你的命!你最好相信我。”
“這……這么可怕……”
顧亦寒將信將疑呢喃著,然后看著我,道:“那他要真把我弄死了,你會不會給我哭墳?”
我氣得深吸了一口氣,將臉轉向窗外,一點都不想搭理他。
雖然我和顧亦寒先從那家店離開的,可當我們到達沈家別墅時,顧時序的車已經先到了。
顧亦寒磨著牙,恨恨地說:“顧時序還真是處處都要爭個先啊!就連這,都要贏在我們前面。”
“無所謂了。”
我無語地說:“我來這兒本來就是為了還衣服的。”
當蘇雅欣挽著顧時序的手臂下車。
她一身昂貴的香檳色流光禮服配上顧時序那身黑色高定西裝,立刻就引起了一陣騷動。
周圍賓客紛紛發出驚嘆聲:
“天啊,大明星和顧總還真是登對唉!我們沒機會了!”
“你看她身上那件禮服,是高奢中的限量款,國內好像就這一件!真的好美哦!”
“不是說顧總修佛嗎?居然這么寵老婆!這種割裂感,好迷人!”
“……”
前面蘇雅欣的背影昂首挺胸,驕傲得像只天鵝。
顧亦寒道:“葉昭昭,挽著我。相信我,你比蘇雅欣美。”
“我不想跟她比美。”
我冷冷回了一句。
可顧亦寒硬是將我手勾住他的手臂,道:“那你也得挽著我!”
就這樣,在蘇雅欣和顧時序進去之后,我們也緩緩走進別墅。
沈家別墅奢華的程度比起顧氏莊園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個一樓大廳都可以作為宴會用。
當我們踏進宴會廳時,一陣唏噓聲著實把我嚇了一跳。
“那位是誰啊?樣貌和氣質都絕了!竟然比起蘇雅欣一點都不遜色!”
“是啊,雖然禮服沒有蘇雅欣的貴,但穿在她身上,把她皮膚襯得好白好嫩。”
“……”
周圍的議論聲讓我臉有些紅了。
四年沒有出席這類場合,我確實有點不習慣了。
可顧亦寒卻帶著我,跟大家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女伴,葉家千金。”
雖然他想告訴大家,我的家世背景也不比蘇雅欣差。
但因為葉家在海城的上流圈子里實在是數不上名號,這次沈老太太宴請海城名流,都沒有葉家的份兒。
所以很多人,都不記得是哪個葉家?
就在這時,我婆婆姜淑慧跟另一個差不多年紀的女人走了進來。
她們毫不掩飾輕蔑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著。
姜淑慧笑了聲,道:“葉家千金……跟私生子倒是挺般配的。”
我忍不住嗆道:“是啊,現在這社會的風氣,私生子、私生女的,還奇怪嗎?”
我刻意把‘私生女’三個字咬得極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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