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那雙漆黑的瞳仁倒映著那把泛著寒光的長劍。
“唰!”
長劍從阿昭的頭頂上刺過,隨即,她聽到了“噗”的一聲。
那是利刃入肉的聲音。
阿昭愣了愣,仰起頭先是看到執著劍的手,然后是葉風陽那張繃著的臉,她下意識回頭,想看看后面有什么東西,映入眼簾的是雪白的毛皮。
之后,她什么都看不見了。
因為有一只微涼的手捂著了她的眼睛。
阿昭: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葉風陽一手執劍,一手捂著眼前小姑娘的眼睛,神色漠然地看著眼前這只僵住的雪狼,他手中的長劍直直刺入了雪狼的腦門,他拔出長劍。
雪狼連連退后了幾步,鮮紅的血從它的腦門流出,隨即它不甘地瞪大眼睛轟然倒地,它死了。
葉風陽望著倒地的雪狼沒有什么情緒,突然,他的身體一僵,被他捂住眼睛的小姑娘伸出兩只手將他的的扒拉開。
小姑娘瞧了瞧眼前沒了氣息的雪狼,回頭眼睛閃閃發亮地朝葉風陽喊了一聲:“阿爹。”
葉風陽:……
他沒有說話,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方才他隔著那金色的捕獸網看到了這頭雪狼悄然出現在小姑娘的身后,趁著她不備之時,直撲小姑娘而來,剎那間,他身體的反應比腦子的反應更快。
“阿爹,”軟糯的聲音又響起。
葉風陽回過神來,對上小姑娘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他的薄唇微啟:“我不是你爹……”
“嗖!”
他的話沒有說完,感覺到身后有人靠近,但他沒有感受到來人的惡意,他回頭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離自己極近的煉丹爐。
“砰!”
半人高的丹爐重重砸中他的腦袋。
葉風陽轉身捂著被砸的腦袋,目光有些震驚地看著眼前一身青衣的女修,女修的眉眼微彎,看起來是一個脾氣很溫婉的人。
李驚雪見葉風陽安穩站在原地沒有倒下,她的眉頭微微擰起,迷藥加丹爐砸腦袋都沒有昏倒,恢復實力的葉道友很棘手啊,再砸一下?
李驚雪的這個念頭剛落后,她看到了站在葉風陽身后的小女兒掄著她的小丹爐一躍而起,用力朝她阿爹的后腦勺砸過去。
“爹,小心,”紅斗篷掙扎出那張破爛的捕獸網,沒有站穩就看到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掄著丹爐,利落迅速地砸中了男人的后腦勺。
“砰!”
阿昭的丹爐砸在葉風陽的后腦勺上,他的腦袋發出響亮的聲響。
葉風陽難以置信回頭看向小姑娘,他的薄唇動了動:“為……什么……”
阿昭雙腳落地,朝自家阿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阿爹,你先睡一覺,睡醒就好啦……”
葉風陽的眼前一黑,他失去了意識。
眼見葉風陽就要跌在地上,李驚雪上前單手扶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她看向小女兒。
小姑娘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阿娘,砸得好。”
李驚雪摸了摸她的腦袋:“你也砸得好。”
阿昭頭頂上的小灰:“啾啾~”
小白:……
它有些同情地看著靠著李驚雪昏死過去的葉風陽,內心暗暗嘀咕,幸虧葉風陽的修為高深,腦袋也梆硬,耐砸,若是換作了旁人,腦袋早就被砸得稀爛了。
“你們在做什么?!”驚呆了的紅斗篷回過神來,她錯愕地看著一人一下把男人給砸昏過去的母女倆。
她那雙圓圓的獸瞳豎了起來,有些驚慌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對母女,“你們真的認識我爹?”
毫不猶豫砸下的那兩下,說是有仇也是有人信的。
該不會真的有仇吧?
“是我阿爹,不是你的,”阿昭糾正紅斗篷的說法。
紅斗篷:“你……”
嗖!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金光一閃,一條捆仙繩從李驚雪的手腕飛出,來到紅斗篷面前,靈活地把她綁成了一個粽子。
“你們做什么,快放開我,”紅斗篷試圖掙扎,不小心失去了重心,跌在雪地上。
阿昭:“你先別吵,我先把阿爹捆好,免得他等一下又發瘋。”
說著,阿昭熟練地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了阿姐送給自己的極品捆仙繩,把自家阿爹捆得嚴實。
捆完,她想了想,又拿出五六根捆仙繩,繼續捆,還在他的手上戴上了兩個捆靈鎖。
阿爹修為這么高,多做些準備總不會出錯的。
李驚雪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拿出了特制的軟骨散,單手捏開了葉風陽的嘴,另一只手拿著軟骨散的瓶子往他的嘴巴一倒,倒完把他的下巴往上抬了抬。
葉風陽的喉結滾動了兩下,把那軟骨散咽了下去。
“搞定,”阿昭看著捆得嚴嚴實實的阿爹,很滿意地拍了拍自己的雙手,抬起頭看到了自家阿娘收回瓶子,她有些好奇問道:
“阿娘,這是什么?”
“軟骨散,你阿爹現在的狀態與之前發瘋的狀態不太一樣,這藥給讓他沒有什么力氣掙扎,”李驚雪告訴小姑娘,對上她那雙好奇的眼睛,想了想,又從儲物袋拿出兩瓶遞給她:
“給,防身用。”
阿昭接過:“謝謝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