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程實哼笑一聲,他覺得程大實一定是用這種方法反將了命運一軍,當然,這個方法的前提是,將軍之人得是命運的寵兒,不然k可能根本都不會理你。
而恰恰,自己無論未來和過去,似乎都是。
這樣一來,總算能說的通了。
程大實成功了,雖然他只是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契機,但命運說過,繁榮的隕落不在既定的命運中,所以程大實真的成功了。
他借由欺詐撕開的漏洞,從未來回到當下,激將命運為他遮掩痕跡并為自己留下訊息,而后自己自愿入局引發一場變化,再任由事態發展,發展出他的那個未來不曾有過的局面。
很顯然,這場變化不僅僅是命運在推動,幾乎所有的k們都在這變化中起到了推動的作用。
厲害,程大實或許將k們的反應都算到了,就是不知道他算沒算到繁榮會自爆?
當下的命運劇本似乎被改變了,但自己的恩主命運似乎依然對所有未來走向的那個既定結局充滿信心。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未來到底被改變了,還是沒被改變。
是欺詐說了謊,還是命運說了謊。
程實隱隱覺得這兩位虛無的恩主似乎對未來的態度并不相同,可意見不一的兩個神卻依然堅定的走在信仰融合的道路上,這就更奇怪了。
但想的再多也沒有用,自己不是命運,也不是時間,在未來未至之前,一切揣度都毫無意義。
所以程實睜開了眼,而當他視線逐漸清晰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試煉之中,回到了那片被繁榮侵蝕的嘆息森林里。
只不過此時林中繁榮盡褪,腐朽未繼,放眼望去廣袤的土地上滿目瘡痍處處狼藉。
原本蔥蔥郁郁的雨林好似被人突然抽掉了一層濾鏡,明明每一棵巨樹都還是保持著繁盛的姿態未曾枯萎凋零,但它們就是失去了所有的翠綠,宛如未上色的半成品般,再無生機。
很顯然,k的隕落也給這里帶來了巨大的影響,既然這樹木都變成了這樣,那那些被死亡庇佑未曾死去的蕈足人們,現在又如何了?
剛想著,程實便聽到了一陣陣的歡呼之聲,他起身回望,發現所有的蕈足人都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圍著一個熟悉的身影虔誠的、興奮的、激動的高喊著心中的贊美。
他們在贊美神使,贊美新生,贊美寬恕,贊美繁榮。
這個被理質之塔囚于地底幾百年的蕈足人部落此時正沉浸在被解放的喜悅中,卻根本不知自己的恩主早已隕落,自滅于眾神之前。
程實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
也不知道命運對紅霖做了什么手腳,竟然讓這群蕈足人就這么直接認定了她就是他們的神使。
他們明明那么虔誠,卻像是木偶一樣被k們,甚至于被自己擺來擺去。
那叫做信仰的東西不是別的什么,根本就是那控偶的絲線,隨著“偃偶師們”的擺布,“信徒偃偶們”只能被動的去往“偃偶師”需要他們去的地方去。
可悲嗎?有點。
可憐嗎?也有點。
可笑嗎?并不可笑。
因為即使是木偶,他們仍然活在希望里,活在自己所認定的正確道路上時刻未曾放棄。
堅持,從不可笑,只有可敬。
神座上的繁榮消失了,但他們心中的繁榮明明才剛剛開始。
...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