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娘子,我曉得這件事,對你不公平,但你放心,你的集子,我一定會讓人刊印。”婉寧看出儲秀眼中的失望,急忙對儲秀說。
儲秀點了點頭:“我已經曉得了。”
如此平靜的幾個字,讓婉寧越發不好受了,婉寧長嘆一聲:“世間規矩,就是如此。”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些規矩才能改變。”儲秀這句話讓婉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著婉寧就笑了:“有些話,還是不要說。”
有些話,說出口就會讓人生出別的心思,儲秀已經笑了:“我曉得。”
盡管曉得,但儲秀心中還是有嘆息,當回到家中的時候,家中已經賀客盈門了。能進家門的都是十分親近的人,蘇老太太帶著蘇大太太等在那里,看到儲秀走進來,蘇老太太就十分歡喜地說著:“你總算回來了,我和你大嫂在這商量了半天,想著哪天給你們擺酒請客呢。”
“這可是我們蘇家的榮耀。”蘇大太太也十分歡喜,蘇參的官位,雖說只是個虛的,但也足以光耀祖宗,還有儲秀得到的誥命,這走出去,誰不要贊一句。
“還要開祠堂,還要去祖墳那邊燒香。”蘇老太太在那盤算著,儲秀只覺得,這些熱鬧都和自己沒有關系,于是儲秀勉強笑著開口:“婆婆想要什么,那就去做吧。”
“你這人怎能這樣說話。”蘇大太太嗔怪地說了一句,又對儲秀道:“還有件事兒,你們兩口也要去織補服。我想著,你們手里必定不夠,你大哥讓人送了兩百兩銀子過來。”
蘇大老爺的生意做得好,手里的銀子是很多的,但對蘇大老爺來說,每一兩銀子都有它的用處,這會兒讓人送兩百兩銀子過來,不過是因為官位,不過是因為誥命。
“我聽說二伯家中,這些日子很是發愁家里兒子的聘禮,倒不如……”儲秀雖然知道蘇大老爺的意思,但還是故意這樣問出來。
蘇二老爺當初分了家,就帶著那些銀子去依靠妻子的娘家人住,這些年兩口子努力儉省,這日子過得也不怎么地,況且蘇二老爺又沒有個什么差事,于是每況愈下。
前幾日蘇二太太還寫信來給儲秀,意思要借上幾十兩銀子,等兒媳婦娶過門再說。
蘇大太太聽到儲秀這樣問出來,那臉色頓時變了變,還是蘇老太太在一邊開口:“當初分家的時候說過了,分了家就各是各家,這些銀子,是你大哥送你們的賀禮,哪里能隨便給人。”
“婆婆說得對。”蘇大太太笑吟吟地說著,心里也對蘇二老爺一家十分鄙視,坐吃山空就是這樣的,這一年到頭的田租,也不曉得他們都花到了哪里?要不是天天擺排場充大頭,一年也有百兩銀子,哪里到現在連兒子的聘禮都在那煩難。
儲秀只覺得兩邊太陽都是疼的,再想到過上些日子,還要打扮起來,去坐席,就更不愿意說話,但現在儲秀也只能和她們應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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