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行知道：“那我還是她？”這是一個讓人深思的哲學層次問題。

“我們查閱過很多書籍，無論是有來歷的典著還是沒來歷的雜書，都并沒有類似這樣的記載。不過青云還是知道一些奇人異事的，據說，有的人會忽然想起來前世。”

想起前世的說法在她以前那個世界也有很多，不過多數是騙人的、少數是不知真假的。巫行知吶吶的看著她不語，所以，這就是他們找到的對于自己的解釋？她竟然也有點信邪了怎么辦。

尹秋茗抬手撫摸著她的臉，“不用考慮太多，你就是你，是我的女兒。”

尹秋茗這樣相信自己叫巫行知還有些心虛，她再三確認，“你確信我不是什么妖魔俯身借尸還魂？”

“我不確信，但很多事我們真的解釋不了，也許等我死后入了地獄才能問出個答案。不過，”她接著話鋒一轉，對巫行知眨了眨眼睛，“你之前做的事我小時候也都干過，看誰不順眼了就躲在背后砸她石頭、和管教嬤嬤頂嘴、那個公子騷擾我了就動手打人、自從拜了師還學會裝神弄鬼嚇唬人了，那時候都以為宮里有穢物，人心惶惶，其實都是我做的。”

巫行知跟著笑起來，她這個娘的性格落差真是太大了，怪不得她覺得自己還是三姑娘沒有變。

尹秋茗回憶起過去也滿心留戀，“你比我皮多了，御赫要比青云那時候更操心。”

“對了，他們去做什么？”巫行知看向門外。

“你爹其實早想會會他了，今天你襲擊子毅，鬧的太突然了，他剛剛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你接觸。”

“啊……”

章青云能在相府呆了這么久而不被暗衛發現，那一定是很厲害的吧。要不是一上來就被巫行知崩了一槍、又沒有帶武器，今天大概也不會那么慘。就是御赫來相府的次數少，所以不知道章青云和御赫誰更厲害一點呢~不過女婿和岳父比武藝，恐怕永遠也猜不到誰才是第一了。

這倆人回來的時候都衣衫規整神色平靜，巫行知特別想找個機會追問一下他們到底干嘛了。

——

明啟大軍壓境不退，兩國雖還沒動手，但戰火在即已經人心惶惶。尹秋茗已經說不愿回明啟，事情也就還沒有變動。

韓依的吹雪閣雅間。

端木清寒和尹秋茗、章青云對面而坐，這人是御赫找來的。

端木清寒急切的身體前傾，一把拽住尹秋茗的袖子訴苦，“這些年來父皇很惦記您。皇祖父已經去了很久，姑姑還有什么顧慮。都已經在龍伏耽誤了這么多年，您就一點也不想回去看看么。”

巫行知和御赫戳在窗口放風，她見到尹秋茗雙眉緊蹙，知道這還是說進她心里了。端木清寒轉向另一邊的章青云，又加了一把火。

“姑父……”小語調里竟然還有點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