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奶奶,我覺得這做針線啊,可真好。”夏云笑著對瑾寧說,瑾寧看著她:“有什么好呢?”
“做針線能換回來銀子,前兒,姐兒還說,”夏云的神色變了變,不敢說下去了。
夏云的女兒已經四歲了,這個時候,也可以學著做針線了,于是瑾寧輕聲道:“姐兒要學,就教一教她。”
“可是,她終究是,”大家閨秀這四個字,夏云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看到了瑾寧眼中的嘲諷,于是夏云擦了擦眼淚,對瑾寧道:“是我想錯了,姐兒和我一樣。”
“你沒有想錯。”瑾寧安慰著夏云,又拍了拍夏云的手:“把姐兒叫來吧,我教她。”
“那就最好不過了。”夏云正要起身不叫女兒來,一個丫鬟走了進來:“三奶奶,有位張二奶奶來訪。”說著,這丫鬟把手中的帖子送上來,當丫鬟說張二奶奶的時候,瑾寧已經想到了陳覺蓉,等看到帖子,瑾寧站起身:“快請。”
陳覺蓉比那年在京城郊外見到的時候更加瘦了,身上的衣衫似乎都空落落的,見到瑾寧走出來,陳覺蓉站起身,勉強笑了笑:“我去祭掃我娘,回來路上,想到吳家就在這附近,就來看看你。”
“我們也有好幾年沒有見過了。”瑾寧給陳覺蓉倒茶,陳覺蓉看著這四周的擺設,這會兒的擺設自然比不上吳家當初在京城時候的富麗堂皇。
但陳覺蓉眼中還是有羨慕:“這屋子,沒有我們家的寬敞,但你夫妻恩愛,又自己當家做主,比我快活多了。”
要說穿著,陳覺蓉的穿著要比瑾寧華麗一些,但瑾寧看不到陳覺蓉的生氣,她仿佛像一根被嚼干的甘蔗一樣,當年那么鮮艷飽滿的人,這會兒,就成這樣了。
“你總有盼頭,我聽說張二爺又去做了官,等以后,”瑾寧話沒說完,就看到了陳覺蓉那古怪的笑,瑾寧沒有再說話。
“我一直覺得,我就算有錯,可也沒有罪大惡極,為什么會讓我受這么大的罪。”陳覺蓉輕聲說著。
“誰都能遇到有難的時候,你瞧我們,還不是遇到許多事情,這會兒好不容易才好起來。”瑾寧也只能安慰陳覺蓉幾句,陳覺蓉笑了,笑容之中還有幾分殘忍:“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那個人,她在我家后院就悄無聲息地死了,是不是我們家,這會兒還好好的。”
是背后人要陳淑容做的棋子,沒有了陳淑容,那說不定還會有別人。
但是,瑾寧勾唇一笑:“可是,若等到了那時候,有人的家里,飛黃騰達,那么你們定會后悔,畢竟那位德妃娘娘,生得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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