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吳安連連磕頭,秦太太冷笑:“你已經辜負了。”
納了夏云,還有新抬的姨娘,這些,秦太太都是知道的。吳安的頭磕得更重。秦太太長嘆一聲:“原本,這些我都是想給她的兒女,這會兒你們家遇到這樣大事,難道我就看著我的外孫們流離失所。這里有兩千兩銀票,你先拿去,首飾留下。”
“岳母大恩大德,小婿沒齒難忘。”吳安再次磕頭,從秦太太手中接過銀票,秦太太已經哽咽著說了一句:“你可要記得你今日說的話,若忘記了,我做鬼也不繞你。”
“小婿定不敢忘。”吳安還是對秦太太磕頭,也就要起身離開。
秦太太已經道:“抄沒家產,按說連你們的宅子都要抄沒的,陛下卻允許你們在那宅子居住,足見陛下的寬宏大量。”
前幾年陳府被抄家,所有的人是被趕出了宅子,只許在一個偏遠院子居住,這會兒,吳家卻還能在宅子里居住,吳安已經道:“是,陛下的寬宏大量,小婿謹記。”
“去吧。”秦太太揮手,等到吳安離開,秦太太才長嘆一聲,女兒上個月還那么歡喜,生的外孫女剛滿月,誰知道,這個月,就要發愁明天的吃的在何處。
但愿女兒能像自己一樣,未雨綢繆,能偷藏一些銀子。
吳安拿著兩千兩銀票回到吳家,靈堂上卻傳出喝罵聲,吳安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在那罵,于是吳安走進靈堂,高聲道:“吵什么?”
“三叔你來得正好,婆婆吩咐,喪事由三嬸嬸來主持,但是,三嬸嬸怎么連我的貼身丫鬟都要調走。”吳大奶奶已經高聲拉著吳安,要吳安來主持公道。
而瑾寧一臉平靜地看著吳大奶奶道:“婆婆說了,這些下人,該變賣的變賣,許他們自己贖身的自己贖身,以后你們房中,只能留下一房下人,兩個丫鬟,其余的人,都要遣走。”
吳大奶奶高聲道:“我們房里,上上下下這么多人,只有那么幾個下人,哪里夠使?”
“實在不行,把那幾個姨娘,也賣了吧。”瑾寧語氣平靜,但說出的話,就像針一樣,直接戳中吳大奶奶的心。
吳大爺和吳安一樣,略好色了些,房中的丫鬟都一一沾手不說,還有四個妾,這四個妾成日爭奇斗艷,吳大奶奶也不曉得為此吃了多少暗氣,這會兒聽到瑾寧這句,吳大奶奶就道:“我們家,哪里有賣人的道理。”
“這會兒飯都快吃不上了,還要賣了宅子,也就不用再說這話了。”瑾寧的語氣已經有些惱怒,不愿意再和吳大奶奶說話,畢竟吳大奶奶,越來越過分了。
“三嬸嬸,你別太過分了。”吳大奶奶跳著腳地準備罵,瑾寧已經笑了:“我也不怕告訴你,以后你們房中,除了你們兩口和兩個侄兒兩個侄女的月錢,就只剩下兩個丫鬟一房下人的月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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