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娣!”陳太太一走進來,看到淑容就跪下:“還求孺子前去和殿下說說,說我們陳家……”
“太太,我只想問一句。”淑容的聲音很平靜,她走到陳太太跟前,笑容很甜:“我想讓我姨娘進來,和我說說話,那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去為您求情。”
淑容這句話讓陳太太渾身打了一個寒戰,接著陳太太輕聲道:“你曉得了,你曉得了?”
“我娘,她怎么沒的,明明我離開那天,她還很好。”淑容的淚落下,但是陳太太拒絕回答,她只是冷笑一聲就站了起來:“我怎能指望你們這樣下賤的人感恩,她啊,是被我……”
“怎敢在良娣跟前無禮,給我掌嘴!”宮女厲聲說著,陳太太昂頭看著她:“你不能打我,我是外命婦,就算是娘娘也……”
“已經不是了。”淑容語氣輕快,看著陳太太的笑帶著幾分殘忍:“陛下,已經褫奪了你的誥命。你,也是一個下賤的人。”
陳太太怒極,想要打淑容一巴掌,但淑容卻只看著她,陳太太的手被人按住,蔡嬤嬤看著陳太太,陳太太頹然地倒在地上。接著陳太太就被拉下去了。淑容坐在那里,看著那滿堂的幔帳,自己的死亡也許很快就可以到來了。
淑容又想到了太子,這三年中間,淑容覺得過得還好,除了不時地煽風點火,就沒有別的了。而娘娘說了,這東宮之中,容不下煽風點火的人。
娘娘真是,什么都算計好了。宮女送上一碗燕窩粥,淑容把那碗燕窩粥一口口喝完,這燕窩粥中有什么,淑容早就知道了,而她的身子開始慢慢地壞了起來。
這年,又是一個二月,春光明媚時候,東宮的陳良娣,心悸去世。
淑容睜開眼,看到的是一張陌生的臉,這女人面容沉靜,看到淑容,她笑了:“你醒了。”
“這是哪里?”淑容坐起身,就算再傻,淑容也知道自己沒有死,這就是一個很樸素的屋子。
“這是會館。”婦人笑著道:“我叫儲秀,是你的表姐。你是宮中的宮女,因為生了急病,被送出了宮。”
這是蔡尚儀的安排,她在最后關頭放過了自己,那么,現在躺在那里的人是誰?淑容沒有再問。
“走吧,你這會兒病好了,就跟我回去,我書院里面啊,還缺一個人幫忙。”儲秀含笑說著,淑容的淚已經落下,儲秀笑容燦爛:“走吧。”
從此離開,就是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了,就是,一個新的人了。
“我叫什么?”淑容詢問,儲秀想了想:“你應該很愿意姓朱,那以后,你就叫朱……”
“朱新,從此之后,這就是個新人了。”淑容回答著,從此,就是一個新人了,再也沒有過往的糾纏,自己,會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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