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最惹得男人憐惜,陳先生把手放下,就拿過帕子擦著手指,仿佛方才碰過淑容的臉,已經玷污了自己的手指一樣。
淑容趴在地上,不曉得自己該說什么,這會兒,連眼淚都沒有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小院里面的供給別原先要好了些,甚至連月錢都準時送了過來,雖然不多,但已經讓張姨娘很是歡喜了。
“姐姐,你瞧,這個月的月錢,竟然送了過來。”張姨娘捧著月錢和朱姨娘說,朱姨娘頓時笑了:“這天都熱起來了,我想,也該給女兒做件衣衫,免得太熱。”
“你說太太這會兒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對我們這樣好了。”張姨娘把月錢收起來,湊到朱姨娘的耳邊問,盡管這里沒有別人,但朱姨娘還是往外瞧了瞧,這才輕聲道:“我也不曉得呢,也許,太太上了幾歲年紀,和年輕時候不一樣了。”
年輕時候,這個小院里面住著的,可不止這么幾個人,但不管住進來多少人,每個月的供給都是一樣的,要省著吃,省著穿。
至于那些服侍的下人,那更是叫不動,倒是她們偶爾在一起說上幾句抱怨的話,就有耳報神報到陳太太面前,于是陳太太就會動用家法,有兩個是活生生地被打了三十棍子,然后讓家人領出去,這樣一來,必定是沒命了。
人沒了,還要來給陳太太磕頭,求她賞給棺材錢。這樣一來,誰還敢在這說一句陳太太的不是?她就是后院的天,陳老爺進了后院,也不敢惹她,更別提她們這些人了。
“我才不信呢。”張姨娘說了這句,就嘆了口氣:“可憐我的兒子,才四歲,就這樣,沒了。”
張姨娘的兒子是生病沒的,張姨娘求丫鬟去稟告陳太太,但丫鬟那是一個推脫,到了最后,人都快不行了,才請來了人,只瞧了一眼就說沒命了,準備后事吧。
張姨娘抱著孩子不肯撒手,幾個婆子哪里管這些,把張姨娘打暈,把孩子裝進一口小棺材里面,這樣大的孩子,也不會好好地葬在墓地里,只是在亂葬崗里尋了個地方就葬下去了。
張姨娘就算想祭拜兒子,都沒有地方。張姨娘沒了兒子,失魂落魄了好久,還是淑容在面前跑跑跳跳,才讓張姨娘又活了回來。
朱姨娘輕嘆一聲,張姨娘看著外面,聲音就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一樣:“什么時候,太太才能遭了報應?”
“你要死啊,說這樣的話?”朱姨娘伸手捂住張姨娘的嘴,外面已經傳來響動,朱姨娘顫抖著聲音問:“誰!”
“娘,是我!”淑容的聲音傳來,朱姨娘這才松開捂住張姨娘嘴的手,對外面笑著道:“你怎么回來了也不進來。”
“我學累了,就想在外面乘乘涼。”淑容說著就走了進來,見到張姨娘,淑容笑著道:“張姨,你也常常來陪我娘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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