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娘子都在這里,想來,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跑的。”已經有人在那高聲說著,而隨著這樣的議論,也有人臉色突變,悄悄地出了人群往別處去。
“老師。”蘭竹在屋內等著,見到儲秀和婉寧走進來,蘭竹就跳到儲秀面前喊出來,儲秀笑了笑:“你可以離開的。”
“我離開了,那算什么?”蘭竹的眉挑起:“再說了,若這城守不住,人家覺得我是這城里逃出來的,還當我受過些什么,處處議論。”
“你這丫頭,怎么想得這樣長遠?”儲秀笑罵一句,蘭竹已經抱住儲秀的胳膊:“自然要想得長遠些,這都是老師教的。”
“戲演完了,你們也往別處去。”婉寧說著打個哈欠:“我可許多日子沒睡好了。”
“大嫂,你故意的。”蘭竹又在那嚷嚷,婉寧捏一下她的鼻子:“是,是,什么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和你鬧了。”
儲秀勾唇微笑,這會兒,只怕那個幕后的人,也該被找出來了,想都不用想,和田家脫不了干系。至于那京城中的人,就不是儲秀所能尋出來的,那是張青竹該去想的事兒。
“果真是和田家有關系。”文山先生和張青竹說著,張青竹看著面前的那一份名單,名單之上還有各種標記,標記出來他們彼此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
“沒想到,竟然還能牽連到朱尚書。”張青竹點著這名單,名單之上,還列出了各家的姻親,田朱兩家,別看在外人看起來,身份地位天差地別。
朱家為官,田家經商,但兩家族內,彼此聯姻很多,甚至田老爺的一個女兒,就是嫁給了朱尚書的一個族侄,但這個族侄,又和別人不一樣,他從小父母雙亡,是朱尚書養大的,雖是族侄,說是養子都不為過。
“這也不意外。”文山先生看著這名單,他經歷過太多了,朱尚書的忠心是真的,為了天子登基,愿意付出命也是真的,但牽涉到利益時候,也不手軟。
“還有,這里,”張青竹點著一個名字,竟然還和前任首輔有關系。這官場之中,錯綜復雜的關系,難怪父親要親自前來,和自己說,不要動。
但是,怎么能輕易不要動呢。
“先生,寫奏章吧。”張青竹長嘆一聲,就對文山先生說,文山先生點頭,他早就準備好了,要寫奏章,詳細地說明這一切,說明這阻止開海的人都有些什么人,然后,該抄家抄家,該貶官貶官,要讓天下人都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這禁海令,必定會被撤掉。
至于這些海盜,文山先生并沒有放在心上,既然要開窗,難免有蒼蠅蚊子跟著一起飛進來,到時候,打了就是。
“寫完奏章,我們就該去迎擊海盜了。”張青竹把那張名單收起來,輕聲說著。
“我不愿意出仕就是這樣,致遠,就算你想做純臣,也很難。”文山先生在這個時候開口,張青竹對他露出笑:“先生,我曉得,但,我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而且,出仕總比在在書院之中,能做得多一些。文山先生這樣的人,有一個就夠了,張青竹不愿意做第二個,朝廷,也不希望還有第二個文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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