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二人就來到二門處,蘇嬤嬤正領著那女子走進來,瞧見婉寧過來,蘇嬤嬤也就停下腳步,對這女子道:“先生,這就是我們家大奶奶。”
“請問是針灸上有名的千針先生嗎?”婉寧已經走到女子面前,恭敬地問,這女子笑了笑:“我擅施針,不過什么千針先生,也只是別人給的諢名,我娘家姓朱,你可以喚我一聲朱娘子。”
“朱娘子請進。”婉寧對朱娘子行禮如儀,也就請她進了客廳,杏兒送上茶,曉得婉寧要和這女子說機密的事兒,杏兒也就退了出去,只在外面等候。
夏果從外面走進來,見蘇嬤嬤和杏兒站在外面,夏果也就笑著上前:“嬤嬤,今兒從府里帶了些東西,還要請嬤嬤去清點。”
蘇嬤嬤點頭,也就往外面去了,杏兒小聲對夏果說:“這回,又從府里面帶了東西回來了。”
“我們親自去的,想來庫房那邊,不敢再瞞。”夏果的聲音也很小,隨即夏果想到蘇嬤嬤說過的話,夏果的眼神不由黯然,果真,陳覺蓉是陳太太養的女兒,這性情和陳太太差不多是一模一樣。
婉寧已經和朱娘子說了張青竹的情況,朱娘子等婉寧說完才道:“你丈夫,想來就是尚書府那位了。”
“您怎么曉得?”婉寧驚訝地問,朱娘子笑了笑:“他摔斷腿的時候,張尚書急得不得了,曾到處尋人,想要為兒子求一線機會。”
這事兒,婉寧也曾耳聞,此時聽朱娘子說了,婉寧不由輕嘆一聲:“這事兒,當初若……”
“大奶奶,我也和你說句實話。”朱娘子擺了擺手:“當初我聽說的時候,也想去尚書府上毛遂自薦,但無奈尚書府門檻太高,況且,”
朱娘子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你們家,到底愿意不愿意他站起來,還是兩說。”
“我自然是愿意的。”婉寧急急地說,朱娘子哦了一聲:“那別人呢?”
“公公婆婆必定也是愿意的。”婉寧只說了這句,就又對朱娘子道:“至于旁人,朱娘子,那也管不到我這里來。”
“這高門大戶,背后的那些議論不少,誰曉得是真管不到你這里來,還是等到事后,對我造什么謠。”朱娘子平靜地說著,婉寧的眼圈都紅了,接著婉寧深吸一口氣:“朱娘子您放心,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我這里,就沒有人能管我,您盡管施針。”
“若當日就施針,站起來的可能性很大,但這已經過了一年多了,要等我看完再說。”朱娘子也是個爽快人,只略一沉吟就說,婉寧只覺得長久以來,壓在自己心上的重壓消失了,于是婉寧輕聲道:“就算比原先的情況更壞,我也不會怪你。”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