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整!”
想也不想,楊牧卿脫口而出。
“軍鴿一般飛行路線是什么樣的?”
話說到這份上,縱使如歸無刃這般人,也知道了蕭萬平的用意。
他想截獲軍鴿!
楊牧卿隨即答道:“尋常野鴿,通常會尋找山谷湖泊作為導向,但訓練過的軍鴿,為了節省體力,一般都選擇直線飛行!”
“直線飛行?”
蕭萬平重復了一句,立刻命人拿過堪輿。
他手指歲寧和利陽城,取了直線,又讓楊牧卿標注出大軍所在位置。
“咱們在這里,軍鴿若直線飛行,必經過此處。”
楊牧卿手指指向距離他們三里處,東南方向一處小山丘。
“陛下,你想替換他們的軍鴿?”
初絮衡對行軍一事不懂,不由出問道。
“當然不是。”
蕭萬平隨即否決。
“但凡傳遞軍情的軍鴿,都會在羽毛上,蓋有特定印章,亦或戴著不可拆卸的腳環,防止被敵人調包利用,替換軍鴿是不行的。”
初正才點點頭:“所以,只有替換軍鴿上的情報!”
“嗯。”
蕭萬平點點頭,隨即看向初絮衡。
“絮衡,該你上場了,帶上所有弓箭兵,這兩天凡是在山丘上飛過的,全部給朕射下來。”
“是!”
初絮衡拽了拽身后的龍舌弓,摩拳擦掌。
“記住,換上鈍頭箭,切不可傷了軍鴿半分。”
“明白!”
所謂鈍頭箭,便是使用皮革或軟木的鈍箭頭,代替金屬箭鏃。
目標不是射殺,而是通過沖擊力將鴿子“震暈”,使其暫時失去飛行能力。
“此事還是一樣,不可對其他將領提起,你自帶上弓箭兵,前往山丘便是。”
“遵旨!”初絮衡也學著他們的樣子,恭敬領命。
初絮衡離開后,初正才捋須皺眉,似乎還有所憂。
“陛下,咱們離開歲寧南城已經一天,恐怕從歲寧飛往利陽的軍鴿,已經到了。”
他把崔通猶豫,判斷,最終決策的時間都算了進去。
“無妨,只要咱們能攔住利陽城飛回歲寧的軍鴿即可。”
白瀟緊跟著出:“那咱們還繼續行軍嗎?”
“白兄弟,恐怕不行了,五十里已經是極限距離,倘若再往南,鄧將軍那邊包抄過來,就無法形成前后夾擊的效果。”
“所以,咱們只能就地安營了?”
“不錯。”楊牧卿點頭。
蕭萬平再度下令:“歐陽正,方圓十里,必須保證沒有對方的探子。需要多少人馬,你盡可跟軍師開口,此事就交給你了,不得有誤。”
“末將領旨!”
探子是一定要清掉的。
萬一讓崔通知道了,他們停止行軍,一切也就隨之暴露了。
又過兩天。
崔通是既沒有收到利陽城的軍鴿回信,也沒收到探子回報。
這把他急得跟螞蟻一般,團團亂轉。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為何情報一下子就斷了,為什么?”
他在府衙中來回踱步,似乎在自自語。
又似乎在問旁邊的尚永長和伍全忠。
尚永長緩緩開口道:“倒不是全無消息,至少北邊可以確定,攻擊歲寧北城的那支兵馬,已經撤回彭城了。”
伍全忠隨即說道:“可咱們派往利陽方向的探子,卻為何不見蹤影?”
“這還用說?”崔通冷笑一聲:“定是被他們清除了。”
“將軍!”
伍全忠隨即站起:“這點末將自然知曉,末將的意思是,為何他們要清除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