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紫玉模樣,蕭萬平也知道,跟她講什么家國大義,都沒用。
他甚至懶得去問葉紫玉真名。
“那時的燕云太守,已經調任歸云,告訴我,你上使是誰,本侯可以替你葉家伸冤。”
葉紫玉仰頭大笑,笑著笑著,再次流下兩行淚水。
“侯爺,你這么聰明,難道不知道,我葉家的仇,不在個人,而在整個燕云,整個大炎!”
“你若能讓燕云所有軍民為我葉家陪葬,讓整個大炎覆滅,我就告訴你。”
聽到這話,沈伯章揮扇怒斥:“瘋女子,你簡直瘋了。”
“對,我是瘋了,從葉家沒了之后,我就瘋了。”葉紫玉狀若癲狂。
她的遭遇,蕭萬平內心深處,是同情的。
但他仍舊板著臉,眼現寒芒。
只能換個方式,逐漸套話。
“紅玉和那商人,都是無相門的人?”
“對,都是!”
兩人都已經死了,她也大方承認。
“無相門規矩,只要暴露,要嘛自裁,要嘛同伙幫你。”
“那個回春堂堂主呢,難道他也是你們同伙?”沈伯章問道。
葉紫玉冷聲一笑,習慣性扭動幾下腰肢。
“他?”
眼珠子轉動幾下,葉紫玉沒有答話。
“尸體已經被我們發現了。”蕭萬平也不隱瞞,徑直說道。
“哦?沒想到府衙那群蠢貨,這次手腳竟然不慢。”
葉紫玉幽幽一嘆,繼續道:
“算他倒霉了,被我選做替死鬼。”
“你們誘他出城,殺了他,好死無對證?”蕭萬平轉頭繼續問道。
“不錯,做戲就要做全,讓你們找到那堂主,事情就敗露了。”
獨孤幽冷笑一聲:“現在還不是一樣敗露了?”
“那是因為,我下了手之后,才知道你們的侯爺也在,否則,本姑娘早已安全脫身。”
“難怪了!”
沈伯章笑道:“難怪你當時見到我家侯爺,一臉震驚,想必你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無話可說。”葉紫玉再次倒酒,飲了一口。
“紅玉是怎么成了你們的下線?”
“她本身就不是大炎人,與我命運一樣,被牙婆拐賣到此,我替她殺了牙婆,她對我感恩戴德,自然答應替我辦事。”
“那商人呢?”蕭萬平趁勢問道。
葉紫玉冷笑一聲:“蕭萬平,別以為你聰明,就把別人當傻子,其余的事,無可奉告。”
不能說的,她自然不會說。
朗聲一笑,蕭萬平揮了揮衣袖。
“也罷,本侯退一步,只要你告訴我,軍中密諜是誰,城中的那個密諜又是誰,本侯保你一命。”
聞,眾人心里暗笑。
這哪是退一步,這分明是進了好幾步。
看了蕭萬平一眼,葉紫玉顯然不會被他繞進去。
她輕撫發鬢,再次唱起方才那首詞。
“恨難平,情難斷,家國破碎,此夢難圓。”
“仇如海,怨如山,何時得報,雪我深冤?”
顯然,這是她自己寫的詞。
獨孤幽性急,站出來道:“侯爺,別與她廢話,抓他回侯府,叫咱們幾個兄弟伺候她,老子不信,她不肯說。”
抬起眉眼,葉紫玉瞪了獨孤幽一眼,凄然冷笑。
“可還記得我說過的話,無相門門規,一旦暴露,只有死。所以,沒你們休想得逞!”
說罷,她臉色驟然發白,身體顫抖幾下,從嘴角流出不明物體。
蕭萬平眉目一張。
“先生,快!”
鬼醫立即上前,獨孤幽也跟著。
他們按住葉紫玉雙手,鬼醫猛擊她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