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對著鬼醫說道。
“等等!”
突然,蕭萬平再次叫住了他。
司馬開轉身,靜靜看著蕭萬平。
“本侯聽說,你們在軍中,為我兄長設了靈位?”
司馬開據實回道:“蕭帥戰死,英靈未歸,徐帥命將士們臨時設了個靈堂,日夜祭奠。”
還算他懂事,蕭萬平心中暗道。
“在哪?”
“后軍廂舍處。”
...
蕭萬平命蔣宗源準備了祭品。
雖然遺體不在,但有靈位。
蕭萬平安定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來祭拜兄長。
后軍程進很熟悉,在他帶領下,蕭萬平來到了北境軍后軍廂舍。
程進是后軍一營偏將,有他帶路,倒是沒有什么小丑出現。
一間單獨的廂舍,兩旁掛著一抹白,在風中蕩漾。
“呼”
蕭萬平深吸一口氣,頓覺靈堂莊重肅穆氣息撲面而來。
邁步走進,滿屋白緞,隨著微風來回搖擺。
靈堂正中,擺放著一具黑色棺槨,據程進所說,里面裝著兄長生前的便衣。
正前方,擺著一張供桌,桌上有香爐,早已熄滅的燭火。
還有已經干癟發酸的各種供品。
靈堂空無一人,甚至到處沾滿灰塵。
顯然,雖然設立這樣一處靈堂,但也只是剛開始祭拜而已。
隨著戰事火熱,時間流逝,這里的人,誰都不會把一個死人當回事。
焚香三炷,蕭萬平來到靈位前。
見上面寫著“大炎太子北境軍元帥蕭萬民之靈位!”
蕭萬民,正是蕭萬平兄長的名諱。
供桌下方,有一蒲團。
灰塵也沒清理一下,蕭萬平二話不說,跪了下去。
身后的人,盡皆跟著跪下。
“兄長,我來了。”
蕭萬平眼眶一熱,過往的點滴浮現。
“還記得七年前那一天,我癔癥在犯,爬上一棵銀杏樹,從樹上摔下來。”
“你二話不說,當即命人將那棵樹砍了。”
“那棵樹,可是嫻妃親手種下,那時她恩寵一時,你卻絲毫不顧。”
“后來,你見我昏迷不醒,背上我直奔太醫院。”
“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次,你胳膊肩上甚至臉上,都布滿血跡。”
“到了太醫院,那些太醫說我只是岔了氣,但你...”
說到此,蕭萬平聲音有些哽咽。
“你卻摔斷了右手拇指,擦傷無數,最終太醫醫治的是你,不是我...”
一滴淚珠無聲滑落,眾人盡皆神色凄然。
蕭萬平拜了三拜,起身,將香插在香爐里。
“兄長,你放心,未竟之事,我來替你完成。”
在靈位前站了足足半個時辰,蕭萬平方才長出一口氣。
“管家,命人打掃靈堂。”
“是,侯爺。”
“程進,派一隊兵士,輪流守在這里。”
活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死了,總不能孤苦伶仃。
“領命。”
忙活半天,眾人方才離去。
回到侯府,蔣宗源見蕭萬平思緒平復,鼓起勇氣進。
“侯爺,有一件事,您是不是忘了?”
“嗯,什么事?”
蕭萬平頭一轉,看著蔣宗源,有些意外。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