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儀走上來,笑著-->>道:“你爸瞎說的,這么艷陽天,哪兒像是會下雨的樣子。”
    她說完,轉頭問林語曦:“你和傅總,什么情況?”
    眼波流轉之間,林語曦已經想好精準的描述:“撫養大權在我手上,傅庭川頂多算是探視。”
    沈令儀不吝贊美,“挺厲害啊,幾周不見,連撫養權都爭到手了,怎么做到的?”
    其實林語曦也不知道。
    如果傅庭川早就知道浩浩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把撫養權讓出來。
    他人有這么好嗎?
    還是說,他早晚要和別人生的,不屑于這一個孩子?
    “他自愿讓出來的。”
    沈令儀睜大了美眸,“他這一波操作,我屬實看不懂了。”
    林語曦看著遠處,傅庭川正在俯身搭帳篷,熟練的手法像早就練習過八百遍。
    自開庭之后,傅庭川的態度就變得讓她捉摸不透了。
    他這樣,算是在追她嗎?
    可他肯定知道,現在這些行為無異于自我感動,她哪兒是會被這些蠅頭小利洗腦的。
    帳篷和桌椅搭建完畢后,林承浩和朵朵一人放一只風箏,林語曦拿著手機,追著拍。
    跑到一處高地,她沒注意,不小心絆了一跤,整個人栽進一處灌木叢里。
    等她爬出來的時候,手臂后知后覺傳來火辣辣的痛。
    正準備看一眼,傅庭川就捉住了她的手腕,面容冷冽,語氣很不善:“生孩子的時候,把肢體協調能力一并生出去了?”
    他說完拽著她,一路來到桌子前,拿出醫藥箱。
    林語曦想吐槽的心被驚訝替代,“你怎么還帶了這個?”
    “嗯,我不像你,出門眼里只有孩子。”
    他這句話倒是準確。
    其他東西都是身外之物,丟了就丟了,唯有孩子,那可是林語曦的命根子。
    劃傷不算重,不淺不深的三道印記,往外滲著血珠。
    傅庭川先拿棉簽擦拭,再拿碘伏消毒,最后包扎,認真的樣子和他開玩笑時天差地別。
    六個人中,多了一個患者,林承浩沒了放風箏的心情,正好程紹峰在烤肉,他便拉著朵朵一起來烤肉。
    程紹峰一向推崇放養式育兒,吩咐了幾句,就把手頭的工具全數交給兩位孩子了。
    他在傅庭川旁邊坐下。
    兩個男人第一次正式見面,誰也沒有聊天的欲望,畢竟一個在商界,一個在公安系統,生活沒有任何交集。
    但今天,傅庭川懷有目的,主動側目,頷首搭話。
    “程隊。”
    面對京市首富,程紹峰還是不可避免地有一絲壓迫感,“沒想到傅總也喜歡露營。”
    傅庭川當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聽說您太太半息影之前,曾公開表示不婚不育。”
    程紹峰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對自家的事如此了解。
    “沒錯,傅總想問什么?”
    傅庭川心想,自己大概也走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地步,前些天他收到了律所寄來的傳票,距離下一次開庭沒幾個月了。
    林語曦身邊的朋友又不待見他,無奈之下,他只能找一個完全不熟的男人取經。
    略顯僵硬的體態暴露了傅庭川的不自然,他調整了一下坐姿,輕咳一聲,“您……怎么追到您太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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